”我沉沉道。
老警察深吸了口煙,“你的看法和法醫的初步驗屍結果相同,問題是什麼東西讓他們如此恐懼。”他用的是“東西”二字,顯現出他謹慎負責的態度。
“價值不菲的殉葬品紋絲未動,只是屍體失蹤了,這說明了什麼呢?”我望著老蔡。
老蔡畏冷地縮了縮肩膀,眯著眼睛大口地吸了口煙,斷然道:“我不知道!”
我明白他的苦衷,基於他的立場,他是不可能下讓人匪夷所思、荒誕無稽的結論,而且這結論是這樣的恐怖可怕。
“隊長,有電視臺的記者要對你進行採訪。”一個警員道。
老蔡整整領帶,“好,我馬上就來。”
稍遠處,電視臺“城市熱線”的採訪車已經準備就緒,炮口般的攝像機對準了老蔡,老蔡從疲倦的臉上擠出絲微笑。
電視臺的女記者照例對著鏡頭介紹:“現在您收看的是城市熱線欄目,對於近日我市新出土陵墓文物遭竊事件專門採訪負責案件的市刑偵1隊的蔡隊長。”然後轉頭把話筒舉向老彩面前,殷切地採訪,“請蔡隊長談談此次事件的發展,有什麼線索?”
老蔡哆嗦了下嘴唇,終於道:“根據我們警方多方面各個渠道詳細認真地調查分析,得出初步結論,這很可能是一起惡性殺人盜竊文物事件,目前警方已將目標鎖定在幾個文物盜竊走私集團上,相信很快就有訊息,請廣大市民放心。”
我分明看見陸隊長眼裡閃過不易捕捉的無奈。
我無心再聽下去,漫步在坑邊行走,瞥見一處堆起的黃泥露出半邊石頭,心中一動,動手扒開黃泥,黃泥掩埋的是一塊墓碑,我伸手擦拭,硃色的字跡漸漸現出:顯考李氏德公旺風之墓,落款有長男建閣,次男建亭,長孫俊偉。。。
我心中抖然一震,猛地回想起來一件事來,發黃紙面,精緻的毛筆小揩,記載著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是他,原來是他!棺材裡躺著的人就是神秘家譜裡記載的祖父,雖然家譜避諱沒有道出祖父的名字,但按班輩,正是排在旺字上,李旺風,是了是了,一定是他。
想不到在地下長眠了近百年,而今他復活了!我緩緩站起身,覺得有些暈眩,頭頂壓著山巒般濃重的黑雲,陰風凜冽地吹,揚動我的頭髮衣袂,我的心卻比這風更冷,再也感覺不到丁點暖意。
李旺風會到什麼地方去,這城市每個陰暗的角落都可能潛伏著難以想象的危機,而人們卻毫不知情,依舊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我悲哀地攥緊拳頭。
正 文 幽仇 第八章 陰魂不散
接連幾天,我不斷從警方那裡聽到人員失蹤的訊息,銀河小區,一名深夜打麻將歸家的中年婦女失去蹤跡,靜安路栗子園734號戶主三日未見,物業公司開啟門一看,現場只留下一具掛著肉絲的白骨。這一切的疑點都指向李旺風,他窮兇極惡,嗜人肉成性,不知還要做下多少人神共憤的事。
警察局裡,掛著一幅大地圖,標明瞭轄區的鉅細位置,老蔡用一根教鞭點著地圖,“從案發的情況看,犯罪分子目前很可能在這一區域內活動,並且逐步向西移動。”我順著他指點的方位,心中一凜,照這個趨勢看,李旺風正往學校方向靠近,他想幹什麼?我腦海裡浮現過一個長袍馬褂的男子躺在黑漆棺材裡笑的詭異樣子,頭皮一陣發麻。
有人推門進來:“隊長,昨天晚上又出了一樁案件。”
老蔡額頭暴露的青筋跳動,“死了幾個?”
“沒死,那女的還活著。”
老蔡精神一振,“那她一定看到兇手的樣貌了,她現在人在哪裡?”
“在外面,我去帶她進來。”
一會警員就帶著一個披著外套,摟著肩膀的女人進來,臉色青白,眼睛驚慌失措地四處看,身上彷彿很冷,不住微微發抖。
老蔡道:“請坐。”遞了杯水給她。
女人怯生生地坐下,手裡捧著杯子。
“你昨天晚上遇到什麼了?”
“啊!”女人驚叫起來,杯子撒到地上,捂著耳朵,瘋狂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來她是受驚過度,我和老蔡交換了個眼色。
老蔡說:“其他人先出去。”
室內的人員馬上收拾檔案離開,就剩下我、老蔡和女人。
老蔡看了眼筆錄,抬眼道:“範曉娟。”
女人驚魂未定地點點頭。
“你別害怕,這裡是警察局,換句話說就是以前的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