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靈機一動說:“我是來禱告。”裡面的人沙啞道:“現在已經晚了,上帝也休息了,請您明天再來吧。”寧一刀當然不肯就這樣離去,“請你開開門,上帝是無所不能的神,他無時不刻地關注著子民,怎麼會休息呢?”裡面的人怔了一會,被他這樣契而不捨的精神所打動,“那好吧,就放你們進來,但別太久了。”聽見遲緩蹣跚的足音漸近,漆黑的門縫裡也洩出一絲光亮,門咿呀地開了,探出顆白髮蒼蒼的半禿頭,他的面孔都是皺紋,被時間密密地擠壓在一起,他披著半新不舊的斗篷,手掌裡護著一盞白蠟燭,燭火乍迎冷風,吹得搖曳明滅。他耷拉的眼皮下是打量的眼光,上上下下地瞧了兩人一番,寧一刀臉上擠出個微笑:“謝謝,麻煩您開門了。”老頭哼了聲:“要是再不開門,我看你打算把門都敲破了。”王勝男撲哧一笑,寧一刀窘了個大紅臉,訕訕地道:“不敢不敢。”將門打得開些,讓開身子,讓兩人進去。
寬敞高聳的教堂裡整齊地擺放著成排的椅子,最上面是基督耶酥的青銅像,揹負著拯救世人的十字架,一排白蠟燭在像前靜靜地燃燒,放射著神聖的光明。
老頭袖了手在旁邊看:“快禱告吧。”寧一刀是研玄修道的人,雖然對別的宗教沒有輕視之意,但也不是很相信。因此平常接觸得也少,不知道禱告應該怎麼做。他雙手合十,喃喃說:“上帝保佑我找到要找的人。”雙手合十本是拜佛的姿勢,老頭見狀怒道:“你是來禱告的嗎?”寧一刀知道露了馬腳,他也不想隱瞞來意:“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有急事要問,勞煩您老告知。”老頭重重地哼了聲:“我早看出來了,你們兩個小年輕神色慌張,難不成是私奔?”王勝男眼睛一彎,嘴角上掛了絲笑。寧一刀啼笑皆非,忙解釋說:“您老別誤會,我們還不到那個年紀,再說我們是好朋友,我們這次來打擾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王勝男眼裡的光黯淡下來,嘴裡不知怎麼泛起股苦澀,心煩意亂地絞著手指。
老頭點頭:“看來你們也是有困難的,我叫陳約翰,是教堂裡主持儀式的神父,一般的事我都做得了主。”
寧一刀肅然起敬,他原以為老頭只是個守夜人,“神父,說起來您也許不信,有人追殺我們。”
陳約翰驚異說:“追殺?那你們應該去報警。”
寧一刀苦笑:“問題是追殺我們的是一些法律難以約束的人,他們有著常人所不擁有的力量,難以在法律的條款上予以證明指責的。”陳約翰點頭:“我懂了,在其他國家也有這樣的事件,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明明知道是巫師詛咒害死的,但是卻沒有科學依據能證明詛咒能殺人,所以殺人的罪名就根本不能成立。想不到你們年紀輕輕就遇到了這樣的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等等我。”他端起盞蠟燭,走到一扇門後,又回頭道:“你們也跟我來吧。”兩人遂跟著他穿過一條長廊,又來到一個房間,挪開右牆一幅聖母瑪利亞的木框油畫,聽見機關的扎扎聲,地磚上現出一條地道。神父將地室的油燈都點上,只見裡面擺著很多的藏書和瓶瓶罐罐。陳約翰表情肅穆,從一個木箱子裡,穿戴上了一件大紅的袍子,又拾起一本鑲嵌了金邊的《聖經》,還有一瓶聖水,他渾身似乎充滿了力量,精神煥發,宛如換了一個人,滿臉的皺紋舒展開了,虔誠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主啊,保佑我驅逐魔鬼。”寧一刀看情形竟是這老神父要親自出馬鬥法了,吃驚說:“魔鬼?他們不是魔鬼,是人。”陳約翰沉鬱地望了他一眼,鄭重地說:“魔鬼在他們心裡。”
正 文 少年宗師 第二十一章 四大弟子
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城市上空重壓著濃黑的雲團,隱隱的電光不時浮現,將遠離燈火的偏於城市一角的漆黑小巷口照得若隱若現。骯髒汙水從堵塞的陰溝裡淌了出來,幾隻溼漉漉的灰老鼠東躥西鑽地尋覓著食物殘渣,破落剝脫的石灰壁已經露出下面鏽紅色的火磚,一盞時明時暗的路燈有氣無力地冷眼旁觀著。
一個黑影子閃進巷子,巷子的深處奄奄一息地倒臥著一個人。黑影意外地噫了一聲,俯下身去,並指如戟在人胸前疾點了幾處,那人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張眼一瞧,就要掙扎起來拜見。黑影一擺手止住他的行動,沉聲道:“子臣,這是怎麼回事?”
子臣喉頭滾動,咯了口淤血,淤血中有許多細小的凝結黑塊,喘息道:“弟子不才,有負師恩。”
黑影站起身來,揹負著雙手,舉止之間從容篤定:“你能列入為師座下四大弟子之一,已經說明你非泛泛之流,入門以來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