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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二脈之傷

寧一刀突然拔腿跑了出去,魯大成叫道:“孩子,你到哪裡去?”彤雲生望著小小的背影道:“他需要好好靜一靜,畢竟他年紀還太小。”魯大成有些擔心地道:“他能開解自己嗎?”

彤雲生意味深長地道:“玉不琢不成器,一個人遭遇坎坷才能令他更快的成長,何況。。。”他頓了一頓,道:“他並不是個普通的孩子。”

天邊落下淺青色的帷幔,一輪夕陽緩緩下沉,原野空曠寂靜,寧一刀不知不覺又來到那土地廟前的斷牆上,痴痴地出神。落日的紅色,讓他聯想起鮮血,他下意識地在衣服上抹了一把,似乎上面的血跡還未曾洗淨。王圖鹿臨死前的話語,還和那雙充滿野心的眼睛一般瞪著他,令他心慌意亂。

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小兄弟,你在這裡看風景嗎?”

寧一刀回頭一看,是彤雲生,正微笑著看他。寧一刀仍回覆原來的姿勢,望著雲霞,神情低落地道:“是吧。”

彤雲生眯著丹鳳眼,笑吟吟道:“你喜歡道術嗎?”寧一刀又轉頭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不喜歡。”彤雲生微微一笑,洞悉他心情地道:“道術能為善,為惡,都在人心的一線間。”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白紙,又從腰囊裡拿出把黑亮的剪刀,喀嚓喀嚓剪出個小人來。寧一刀好奇心起,表面上裝出不以為意,卻在偷偷看。彤雲生心裡好笑,人雖聰明,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便用手指對著紙人劃了幾圈,嘴裡唸唸有詞,低喝一聲:“疾!”小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剪紙成人,撒豆成兵!這隻在傳說故事中散發異彩的法術,竟然活生生地在眼前演現。寧一刀耐不住好奇,驚奇地看著這神異的一幕。彤雲生道:“是不是很奇怪?紙剪的小人怎麼能站起來了呢?”寧一刀想想,用手在紙人四周撈撈,生怕有極細的線控制著。彤雲生等他縮回手去,道:“沒東西繫著吧。”寧一刀點頭,奇怪地道:“是沒有,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呢?”彤雲生道:“因為上面附註了我的法力。”寧一刀眼睛一亮:“法力。”

“一個人經過嚴格的訓練修持後,能掌握極強的力量,將這種力量加在沒有生命物體上,讓它隨心意移動。”手指作勢一挑,小人跳了一跳,手指一壓,小人又彎腰鞠躬,憨態可掬。寧一刀眼睛睜得溜圓,一副驚奇的神色。

彤雲生話語裡有些感慨,道:“在這個末法時代,科技興盛,傳統的學識漸漸沒落,似乎已經老朽、毫無用處,但很多古老相傳的知識都不能用當今的學科理論解釋明白。道家專研人與宇宙的和諧統一,貫徹天地執行的規律,無論花草樹木、枯榮衰盛都體現陰陽消長的真理,所以道的真諦就是陰陽,就是事物不斷變化的意義。”眼睛覷著寧一刀,見他聽得入神,微微一笑:“想不想學?”

“您肯教我嗎?”寧一刀驚喜地道。

“這可不能隨便教,這門本領只能傳授我們龍虎山天師門的弟子。”他含笑期許地望著寧一刀,暗示他拜師學藝。

寧一刀自然聽得懂話裡的意思,面上剛露出喜色,忽又發愁道:“龍虎山一定很遠吧。”

彤雲生一怔,“這是自然,但也不算太遠。我們是江西龍虎山張天師的嫡傳,和山東孔府並駕齊驅,都是連綿千年的世家。”又鼓勵道:“我看你的資質很好,只要勤奮刻苦,難保今後不成為一代的宗師。”

寧一刀低頭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不去。”

彤雲生對於這個回答大感意外,詫異道:“為什麼呢,你難道不想學道術嗎?難道不想開啟這扇神秘世界的大門?”這話對寧一刀來說有極大的誘惑力,他好奇心極強,尋根究底之心熾烈,所以才對道學易術求之若渴,一直在朝思暮想地尋求能解答心中困惑的答案。但他還是搖搖頭:“不,我不能去。”

“不能?為什麼不能?”

寧一刀道:“爸爸媽媽都極愛我,如果我離開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百善孝為先,如果連孝道都無法盡到,又有什麼資格學習道術呢?道長早先曾說過,善惡在於一線間,我想貴派也不會收不孝的弟子。”

彤雲生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點點頭,“很好,早先我倒沒有想到,你年紀雖小,卻能看得長遠,自是不錯。”他自己出身孤寒,師傅將他收留帶走,也無人詢問他的去向,所以一直沒有家庭的觀念,這時寧一刀說出理由,他才明白過來。嘆口氣,道:“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既然無緣師徒,但既然能見面相識也是種緣分。”沉吟一會,“礙於門規森嚴,我無法將本門的符咒密法傳授給你,只能指點你一些入門的訣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