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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他開啟一個陳舊的檔案櫃,翻尋起來。

我心一喜,道:“那你說說看。”

“在我印象裡楊平、黃文俊已經死很多年了,同時死去的還有另外三個男生,他們五個男生同住404宿舍,又都是中文系的才子,自號五君子。當年鬧出的命案震動校園,收斂屍體的時候,我也在場,那場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現在回想起來還像是發生在昨天般歷歷在目。”

404宿舍,我和慕容爽對視一眼,原來我住的宿舍就是當年的404宿舍,死人的事件也是真的,老馬果然知道內情,並且毫不隱瞞地告訴我們。

“那是1981年的冬天,我記得是12月13日,對,是13日。”老馬肯定地點頭。“學校裡樹上樹葉都落盡了,天氣陰冷,黃昏的時候,灰暗的天空紛紛揚揚地下起了今年第一場雪,學生們在空地上興奮地歡呼,因為在這個南方的城市,下雪是多年才得一遇的景緻,雪下得很急,很快樹枝上就積了白色的雪。”他邊說邊尋找檔案。

“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在雪地裡堆雪人,打雪仗,場面很熱鬧,我在雪地裡散步著,突然聽見教學樓上三層的學生喊著什麼,聲音很驚慌,我馬上趕到三樓,校裡的於主任已經先到了,扶著走廊的水泥欄杆鐵青著臉看樓下,學生們交頭接耳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我順著於主任的目光望去,頓時背脊上竄起股寒意,偌大的足球場上白白的積雪中端端正正地寫著一個巨大的‘死’字!”

“試想一個足球場有多大,要在上面工整筆直地寫上如此巨大的字,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是毫無可能的事,更可怕的是,這些比劃都很整齊,簡直就是一筆而就,根本看不出用工具挖刨推鏟的痕跡。”

我和慕容雙面面相覷,都覺得詭異陰森。

“於主任堅持認為是有人惡作劇,其實我很清楚他不是傻瓜,在球場上勘察過現場後,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但是作為一個學校負責教育的主任,他除了這樣解釋還能怎麼說呢?”

老馬有些同情地說。

“第二天早上傳出了黃文俊自殺的訊息,警方的車子閃爍著警燈開進校園,引起很多學生圍觀,我們老師校工就負責勸說學生散開,有警察想找我瞭解情況,我得以進入現場,幾個同宿舍的學生被盤問著做筆錄,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怖的表情,都說根本不知道死者是什麼時候上吊自殺的,黃文俊已經被放到地板上,臉上遮了一張報紙,是人民日報,頭條是篇關於實現四個現代化的社論,我記得很清楚,宿舍的天花板上掛電燈的鐵鉤上栓著一個繩圈,在風中微微晃盪,宿舍對面的牆上寫著鮮血淋漓的一個‘死’字,我一眼就認出來,和那足球場上的字跡一模一樣,就是同一個人寫的。”

慕容爽聽得心驚肉跳,把身子靠向我,手也不自覺地抓住我的臂彎。

“那後來怎麼樣了,警察查出些什麼來嗎?”

老馬搖頭,“沒有,法醫得出的結論和現場的情況看,是自殺死的,於是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這樁事情剛過去沒多久,真的可以說得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晚上,一個叫洪松的學生失足從三樓上摔死,三樓的欄杆都破了一處,這被警方說成是個意外。”

我撫著下巴,沉思道:“欄杆破了才摔下來的嗎?”

老馬道:“水泥欄杆無緣無故的開裂了,有現場目擊的學生說,像是有人使勁從背後推他一樣。”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老馬接著道:“事情遠沒有結束,又是一場雪後的清晨,一群學生打掃空地上的積雪堆,推倒一個雪人後,發現雪人裡藏著一具屍體,後來證實是黃文俊同宿舍的羅大海,四川人,同學們對他的評語是內向老實,是個什麼人都不敢得罪的老好人,他哪裡會有什麼仇家,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竟然查不出他的死因,警方也拿不出任何讓人信服的解釋。”

“第二天,同是404宿舍的趙茂林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死,而學校的秋愁湖裡浮起一具屍體,經過辨認,這個人就是前天回家的楊平,經過驗屍已經死了兩天,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當天就溺死在湖裡。自此,404宿舍學生全部離開人世,這件事便成了諱莫若深的話題,學校內部嚴禁傳播這個訊息。”

我才明白老材死前看到的是自己的屍體!

窗外漏進的陽光不知何時變得陰惻惻的,讓人心裡滲得慌,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一直延伸到脊樑上,禁不住打了個顫。我感到嗓子發乾,心跳得也有點不正常,這真是個詭異可怖的故事,就發生在這個學校,在這個早前我還認為充滿了燦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