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分別被兩隊士兵守衛著。它們底座闊大,形體龐碩,不知堆砌了多少上好的堅硬材料,直如兩個十來丈高的遠古巨人,一個託著漆黑沉警的長樂鍾,一個扛著輝煌耀目的鳳凰臺。
長樂鍾邊上,撞鐘人抱成一團縮在高欄邊一動不動呼呼大睡,百姓對此已見怪不怪。
長樂鐘上一回響還是先帝長逝之時,近二十年來央國未曾發生何等樣石破天驚會動搖國本的事,這警醒世人的大鐘幾乎成了擺設。自然,終身任職的偉大撞鐘人,便成了盛京最無事可做的存在。一連數年颳風下雨都得呆在上面數蚊子,你讓人家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
再者也無人想聽見長樂鐘聲,那意味著大難臨頭,所以對撞鐘人的消極怠工,百姓們表示非常理解。而當他們看向鳳凰臺時,目光便炙熱了很多。
鳳凰臺上沒有人。
建國以來能上去的不是封侯拜將者,就是給那人封侯拜將的人,如皇帝、大臣。
鳳凰臺在央國人民的心中,那就是大鵬展翅魚躍龍門的地方,十人裡少說有九人幻想著有朝一日能上去,所以這邊無疑要更受矚目一些,守備力量也更強些。
“老大,不成啊,守衛根本調不開。”離鳳凰臺不遠的街角陰影裡,一個人低聲對靠坐在馬車前的車伕小聲道。
車伕微微抬起頭上的草帽,露出鍾離決那張深刻朗毅的面容。他看看那邊,輕輕道:“那就等,巳時三刻(上午十點)守衛會換一次崗,就在那時候動手。人都準備好了嗎?”
那人趕緊點點頭。他是鍾離決打小一塊長大的生死兄弟,叫陸州,是個魁梧彪悍卻也不乏頭腦的小夥子。這次事情牽扯甚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賠進去,所以鍾離決只告訴了他,兩人擠在一塊兒商量了好幾天才把事定下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陸州不由有些緊張,他們待會兒可要在鳳凰臺下撒野啊。
鍾離決瞧他一眼:“怕了?”
“哪能啊!”陸州一瞪眼,隨即哼哼著說,“這不是目標是鳳凰臺嗎?老大,你忘了當年我們可是做夢都想上鳳凰臺的,那玩意跟神物也沒兩樣,可現在,也未免太刺激了……”
鍾離決一怔。
是啊,當時年少,誰心中沒個輝煌夢,他們這些不就立志保家衛國成為一方大將?想想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他嘆了口氣,沉聲道:“自從洛陽兵敗到如今,幾個月磕磕碰碰,兄弟們生死由他人拿捏,所有人都幾乎在看我們笑話,高高在上的那幾個更是不把我們的命當命。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官場,靠人際和權勢說話,誰手裡有力氣誰的聲音就響亮。”
“即使當了將軍,還不是要被這些規則吃得死死的?既然如此,”他看看鳳凰臺,冷漠而堅定地道,“州子,那東西咱不稀罕也罷。”
陸州被驚住,半晌回過神來意氣滿懷地低叫:“成!只要能救出兄弟們,只要能把家鄉從南周那些狗腿子手裡搶回來,不做將軍又有什麼了不起?”
鍾離決淡笑著搖搖頭。不,州子沒有理解他的意思,鳳凰臺不必上,但力量還是要的,他要換一個方式變強,還得強得連最上面的人都動不了。
陸州兀自堅定著決心,末了又擔心起眼下的事:“老大,那姑娘真會從臺子底下出來?要是她出來的時機不對怎麼辦?”
“這個不用擔心,我和她早就說好的,若要行動,我會製造訊號給她,如果找不到時機,就一直等到巳時三刻換崗的時候,而即便她出了意外不能出來,我們也會立即撤退……”他忽地雙目一凝,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遠遠看著舞陽門口走出來的列兵小隊,“看,來了。”
陸州興奮搓手:“我去叫人準備行動。”
“不急!”鍾離決忽然制止他,眼睛乍亮雙耳輕動,“你聽,來的還有另一撥人……是從三皇子府那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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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何以不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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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蒼躲在門後憋氣憋得胸悶。
地牢與外界間隔著兩道門,一道是那機關門,她一出來門就關上了,再一道就是她眼前的這道了。門只有半人高,也是鐵製,直接安在地上,可以說是鳳凰臺最下層的儲物區的外框門。
透過門縫她已經看到陽光,自由和成功在向她招手,可同時她也很清楚,外面有全副武裝的守衛鳳凰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