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說大家之所以怕他,是因為他太不愛笑了。是這樣的嗎?凌逸風捫心自問,似乎確是如此,那麼,是不是笑一笑,別人就會輕鬆點。
扯了扯嘴角,凌逸風笑得有些艱難,禮貌性的微笑不難,難的是真心的笑。
“大家請隨意。”凌逸風淡淡地說著,想到了安瀾,笑容也就舒展開來。
眾人看著凌逸風俊逸非凡的臉上的有親和力的笑,不免有點意外,不過,心裡確實放鬆了許多。
接著蕭敬軒開始發言,無非是談論當下渝陽城的經濟,再展望一下未來。這次聚會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不過這樣一來,各大商賈的關係也會進了一些,好處還是有的。
而此次聚會的主角——東方離,此時正優哉遊哉地坐在馬車上,他叫趕車的手下儘量慢些,說不急。
馬車慢慢悠悠地駛進渝陽城,車裡只有東方離一人,他仍然戴著面具。
想到待會要面對的局面,他的臉上帶著冷笑。記得那天收到邀請函時,他是有些氣惱的,不過對凌逸風的計劃他還是讚賞的。這樣也好,若是對手太不濟,那豈不是太無趣?既然他們要自己露面,那就遂了他們的意吧。
知味軒內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不亦樂乎,桌上的果品小食幾乎未動,只有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
就算馬車再慢,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加上知味軒離城門不遠,不多時,那輛馬車便停在知味軒的門前。
在一樓的隨從們都帶著好奇的心情看向門外,而知味軒的夥計除了好奇之外還有疑惑,是誰遲到了?
車一停穩,趕車之人便恭敬地掀開車簾,“莊主,到了。”
在眾人的目光下,東方離走下車來。
看到一身白衣的東方離,眾人楞了一會兒便交頭接耳起來。他們並不知道此次聚會都請了什麼人,更加不知道東方離是誰,於是都在討論這個戴著面具,但是看起來身份不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眾人好奇到了極點,這人遲到就算了,居然還不以真面目示人。
東方離並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和議論,只見他目不斜視地走進知味軒,然後目標明確地走上樓梯。
知味軒的夥計欲上前詢問,可是看到東方離從容自信,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容人接近的氣勢,他們猶豫了。
待他們猶豫結束,東方離已經快走到二樓了。
同樣的,東方離的到來也引起二樓眾人的注意力。
大家不明所以地互相對望著,看到別人也是一臉困惑,最後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蕭敬軒和凌逸風。
蕭敬軒和凌逸風看到那銀色的面具的時候並不感到意外,他們相視一眼之後就一齊起身迎了過去。
“東方莊主……”蕭敬軒笑著打招呼。儘管他們的關係很複雜,但是他一直在心裡勸服自己:那些都是上輩子的恩怨,東方離也是可憐之人……其實這麼多年了,當年全家被滅門之時他也已經記事,他並未看到當時的情景,睡夢中只記得父親將他抱了起來,帶到凌家。每當想到善良的父母和襁褓中的妹妹,他還是恨過的。只是在凌家,很多人對自己好,才把那些恨沖淡了一些。
隨著年齡的增長,思想的成熟,還有對當年的事情的瞭解,他放下很多。
東方離微微頷首,道:“蕭公子,凌公子,幸會。”
凌逸風也向他點了點頭,說:“東方莊主來遲了。”
東方離也不歉疚,只是帶著笑意說:“路上耽擱了,還請諸位海涵。”
其他商賈們如墜雲霧之中,千絕山莊他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千絕山莊的莊主為何也來參加聚會,不過看到蕭敬軒和凌逸風都笑臉相迎的模樣,卻也只能陪著笑臉說無礙。
“請東方莊主入座。”蕭敬軒淡笑道。
東方離對他倆點頭回應,然後走到周沛樊旁邊的一個空著位置坐下了。
都坐定之後,大家的神色卻並未定下。對於東方離面具下的臉,大家都是好奇的,即使知道看不到,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偷眼望他的臉。
這些,凌逸風自然看在眼裡,於是看著東方離問道:“東方莊主為何不已真實面目示人?”
東方離嘴角向上勾了起來,不以為意道:“在下有難言之隱,請大家見諒。”
凌逸風也並不是非要看他的臉,雖然他的理由很牽強,但他還是作罷了。他直視著東方離的眼睛,說:“既然如此,那我們會尊重東方莊主的。”
東方離微一躬身,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