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鎮定的重新坐直,道:“我的外衣呢?它布料應該會多一些。”

令她意外的是,他不像以往那樣斥責她,只是瞄了她一眼,又轉回身去,開口解釋。

“它染了血,而且破了。”

經他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她當時拿外衣替他止血,又拿來包著手,替他撥箭,混亂中早將它栽了,也弄破了。

他背上的箭傷,看來幾乎已完全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白痕,她清楚再過兩天,那兒會連丁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然後,他再次起身,轉了過來,這一回,他帶著裝在竹筒裡的熱湯,走到她身前喂她喝。

她自己有手,可她沒有伸手去接,他也沒要她拿,他就是這樣蹲在身前,拿小竹匙一匙一匙喂著她。

她沒辦法不去注意他肩上的傷,也無法不去看他的臉,總忍不住一直盯著他,一直看著他,可他還是沒有阻止她的注視,始終沒有。

第10章(2)

喝完了湯,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另一種需要卻更加迫切,所以當他去溪邊清洗竹筒時,她起身晃進了林子裡解決,回來時卻因為被樹根絆住差點跌成狗吃屎,可他已經在那裡了,再次接她接個正著。

一時間,只覺好糗。

她很不想去面對他可能有聽到她在幹嘛的事實,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帶她走回兩人已窩了好些天的地方。

他的懷抱,既熟悉又溫暖,像搖籃一般,結果他將她放下時,她的眼皮已沉重得完全睜不開,但仍有些害怕他會消失不見,不禁在濃重的睡意中掙扎,試圖要醒過來,但下一瞬,她感覺到他在身邊躺下,溫柔的大手,如兒時一般,輕輕覆上了耳。

“睡吧。”

彷彿知道她的驚慌,他低啞的聲音,透過他的胸腔震動著,穿過他厚實的掌心傳來。

“別怕。”

緊繃的心,停了一下,然後鬆了開來,開始跳動。

迷迷糊糊中,他溼潤的唇似乎印上了她的額,她搞不清楚,卻似乎隱隱聽見他低啞的安慰。

我不會走的……

這一句,讓她安了心,轉瞬入了眠,沉沉睡去。

他真的沒有走。

那日之後,她的狀況慢慢開始好轉。

他和她一起在那簡陋的地方暫時住了下來,他負責獵食,煮飯,也替她做了簡單的竹床。

他細心照顧呵護著她,卻也不提及其他事情,像是為何滿地都是斷箭,或者她為什麼會和他一起在這裡。

那天,里昂說他不記得,他就惱羞成怒了。

所以,他獸化後,應該是不記得的。

可如果他真不記得,他為何什麼都不問?他是完全不記得,還是隻記得一些?他為什麼不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問她為什麼會受傷?他為什麼從不談論獸化的事?如果不想談,他又為什麼要讓她看到它變成他?他若不想承認,大可等她再次昏睡,再變化的,或甚至繼續當老虎,等她傷好再溜走,反正她也不會知道……

她很想問他,但她不敢,怕驚執了眼前這難能可貴和他一起單獨相處,被他細心呵護的時光。

過去幾年,他在兩人之間築了一道無形的高牆,將她隔擋在外,無論她如何做,也靠近不了。

就算他回來了,在她面前了,她也總覺得他離得好遠,心離得好遠。

他總不認真看她,總躲在那道牆後,總戴著一張看似親近,實則疏離的兄長面具,死都不肯摘下。

可如今,那道又高又厚,讓她痛恨不已的高牆,卻像是忽然消失了。

不知怎地,對他的轉變,她反而有些惶惑。

這幾日,他不再拒她於千里之外,他很溫柔,向來是這樣的,他從不曾對她動粗過,但這幾天真的不一樣,那感覺讓她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改變了。

常常她會發現他在看她,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還要頻繁。

他不再逃避她的視線,不再對她視而不見,他看著她的樣子,好直接、好赤裸、好……野蠻。

有時那就像……像已將她剝了精光看透。

她當然是已經被他看個精光了,她知道。

她昏迷時,他用竹片替她的肋骨做了支架,可那是不得已的,她不認為只是看過她沒穿衣服的樣子,就能讓他拆除那面牆。

如果爬上他的床能讓他留下,她七早八早就做了。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