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頗有不滿地添了一句:“這傢伙,能靠譜點嗎?”我似乎想起了女鬼臨走前的一些話,激動的抓住白玄之的手腕,“原來我們一直弄錯了,那女鬼不是李雲,她叫李麗。還有,她有個兒子。大概這麼一米三左右。”我邊說著邊作了個手勢,大概指出那小鬼的高度。
白玄之若有所思地說:“剛才我也有些懷疑,這下子可以肯定了。”。他看著張林,繼續說下去:“屋裡的不是李雲,我們一直查錯方向了。張叔,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重新調查一次。”白玄之斬釘截鐵的態度正符合林耀的心懷。一旁的林耀接過話:“恩,這事不能馬虎,必須調查清楚。”張林點頭同意。最終,我們決定先回接待所,再做詳細計劃。小趙是張林和林耀兩人合力抬回去的,醒來的時候神思恍惚,一臉茫然。也沒人要斥責他,大家心裡明白得很,都是有血有肉之軀哪能不懼怕那些東西?
小趙離開的時候是第二天晨曦。有件事很詭異,當我們再次檢視李雲的檔案時,都嚇了一跳,相片上女子的相貌根本不是我們所見到的女鬼的容貌,而是換成了另一張臉孔,那我們之前看到的相片又是何解?難道是鬼遮眼了?林耀條件反射地丟下那張相片,兩眼圓睜,他使勁往自己臉上拍了幾巴掌,故強打起精神來,他似在自言自語道:“奶奶的,見鬼了!”困惑的表情一覽無遺地顯露在張林臉上,他百思不得其解,這,這可能嗎?可事實就擺在他眼前,容不得他去置疑。張林指著擺在茶几上的相片,仍無法相信這是他所見到的事實,“玄之,這可能嗎?”白玄之微微抬起頭,拿起相片,端詳了一會,介面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掉進了女鬼設定的陷阱裡。她並非是真的想奪取我們性命,而是為了將我們引入她所精心佈置的局中,可笑的是,我全然不知,看來我失去法力後,連頭腦也變得不清晰了。”他自嘲似的說著,從他的神情裡我看到了一絲無奈。
“這又不能怪你,何況,這些鬼怪詭變多端,又刁鑽古怪,哪能看透它們的目的?現在人沒事就好,其他的問題慢慢再調查。”張林把手搭在白玄之背部輕輕拍了幾下,口吻很是親切。
白玄之搖著頭,神情黯然。我衝著他胸口輕輕捶上一拳:“幹嘛這樣子,你又不是萬能的,那麼自責可不像我所認識的白玄之,你啊,只是個凡人,哪能事事都能猜測得到那些鬼怪的心思?”他對我微笑一下,又好像從失望中恢復了理智,看到他又充滿自信的眼神,我稍稍放下點心,剛才看到他一臉失落的模樣,我整顆心也跟著緊繃起來,看來,在他身旁呆久了,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對我而言勝過任何良辰美景,甚至能影響到我的情緒。從何時起,他已經紮根似的住進了我心裡呢?我歪著頭,回想了大半天,沒能想出個理所當然來。
這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來。大家各自去查詢線索,在資訊如此發達的今天,想要調查一個人並不是很難,可也不容易,茫茫人海,同名同姓的人如此之多,再加上種種意料之事的阻攔,調查的進度並非如我們所願,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堅持下來。就像白玄之經常掛在嘴邊的話: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即使你覺得全世界遺棄了你,也別灰心,因為還有一個人在支援著你,那便是你自己!
經過幾天調查,揣摩,分析,真相愈來愈靠近。幾天後,有人報了案,說是在城郊河道里撈魚的時候發現一具嚴重腐爛的屍體。警方趕去的時候,那具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而這具屍體卻成了我們破案的關鍵。現場的群眾,看到這具屍體的第一反應,紛紛散開了,經受不住那股類似死老鼠沉澱在沼池中高度腐爛所散發出的嗆人的腐屍味道。原本圍了許多人的地方早已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具水腫的屍體躺在地面上。屍體的肌膚已被嚴重腐蝕,看不清面容,溼漉漉地流了一地臭水。張林和林耀接到通知,趕了過去。我和白玄之則呆在接待所裡繼續翻找由林耀從警局帶回來的一些資料。這些資料挺多的,我看的是眼花繚亂,頭昏腦眩的,反倒是白玄之,品著茶,悠閒得像在看報紙似的。他似乎感覺到有股炙熱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瞧,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稍微抬了抬頭,目光與我的視線連在一起。
“怎麼了?我臉上抹了什麼東西嗎?”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使勁搖了頭,低下頭,裝模作樣地看起資料來。他目光沒有在我身上停留太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接著又低下頭去,認真看著捧在手中的資料。我們幾乎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翻查著資料,似乎時間也為此停下了腳步。屋裡,靜的只聽到牆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