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易水寒也不反駁,輕輕露出些笑意,慵懶的目光瞬間也凝聚出光芒。見白玄之含糊其辭地搪塞我幾句,我不禁皺了下眉頭。而易水寒卻是目光炯炯地看著眼前的人,試探性地探問:“嗯,是這樣嗎?”而被問及的那個人面不改色“嗯”了一句草草了之。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外邊一片的雜吵。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聲不偏不倚的傳到我耳內,我下意識地支起身子,下了床,正準備往門口走去。白玄之第一時間攙扶著我,唯恐我摔倒了。易水寒也聽到外邊泣鬼神的哭聲,眼中顯現出一陣迷惑,他甚至一點都不猶豫地直接出了門口。
我往門外探出個頭,左右掃視一圈,發現在走廊不遠處的地方,有位婦女癱坐在地上悲聲痛哭。而路過的幾個護士,卻是習以為常地閃到一旁,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地上的人近乎竭嘶底裡喊哭著,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又或許,她是特意裝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給人看的。她用顫巍巍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地嚎叫著:“不孝女啊!不孝女!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出來,現在我老了,你竟然不認我這個親媽。良心被狗吃了!你們大夥來評評理阿……”她一邊哭喊著,一邊用雙手重重地捶打著地面。我實在看不過眼去,正想邁開步子,卻被一旁的白玄之拉住了。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此舉動。由不得我彷徨,他斬釘截鐵地向我坦白:“等等,你不覺得奇怪嗎?在醫院裡大吵大鬧沒人敢理,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你看看四周的人,好像每個人都對那個阿姨的做法司空見慣似的,你不覺得這事很不尋常嗎?先看看情況。”易水寒朝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白玄之的說法。既然他們都這麼認為了,那我只能少數服從多數,靜觀其變了。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走到婦女跟前,一臉的氣憤,她憤憤對著那婦女大聲喝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一個星期鬧幾次,你不嫌煩我都嫌煩。這裡是醫院,你再不走休怪我報警了。”那婦女聽了這話後,更加賣力地哭喊著,嘴裡還不停地罵著:“不孝女啊!不孝女,這樣罵親媽,小心天打雷劈。”可奇怪的是,周圍的人除了指指點點外,似乎對坐在地下的那婦女毫無同情可言。
為什麼眾目睽睽下竟沒有一個人走出來稍稍幫助一下那婦女?看著那婦女被這些冷漠表情包圍著,我內心深深被刺痛了。顧不得白玄之的勸告,我徑自繞過他身邊向那婦女走去。我瞭解那種與世隔絕的孤寂、失望、傷痛,每當我迷失在黑暗中,這些心底的觸感一遍又一遍侵蝕著我的感受。這些感覺遠比想象中的難以承受。這次,白玄之倒沒有阻攔我,他只是微吁了口氣,失笑了之。易水寒眼中微微露出些驚訝之色,他著實沒想到我會有此一舉,可能在他心中,我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小女孩而已。我走到那婦女身旁,想扶起那婦女來。沒想到,她竟用力把我推倒在一旁,怒視著我,氣呼呼地罵道:“哪裡來的丫頭片子,多管閒事。一邊去,我的家事輪到你管了嗎?”我楞了一下,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卻發覺腳踝扭傷了,一陣疼痛感直抵我大腦神經末端,很疼!我滿腹狐疑地看著那婦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一說法。她反而仰起頭,憤怒地告訴我:“我叫你扶我了嗎?干卿底事。”她還用手指著我,一臉的憤然。我像受了極大委屈似的眼圈裡溢滿淚水,卻是強忍著不敢流出來。
站在我旁邊的白大褂女子趕忙蹲下,輕柔地捏著我腳踝,還焦急地問我疼不疼。我很誠實地點了點頭。白玄之疾步趕到我跟前,陰鷙的黑眸掃了那婦女一眼,掩不住的散發出一些強烈的殺意。他側著身將我抱起,直接向病房走去。
那白大褂女子也跟了過來,不一會兒,我安然地躺在病床上。同時,陸陸續續進來了幾個醫生,他們態度和善地問候了我幾句,其中有一個捏住我腳踝,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在確認我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小姑娘,你挺勇敢的。這個婦女你都敢扶。我們都見識過她的彪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說話的是一個戴著一副黑色鏡框的中年男子,他用手扶了扶鼻翼上的鏡架,聲音溫和卻不失磁性。幾位在場的醫生齊齊點頭,看樣子他們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那個白大褂女子帶著些歉意看向我,“不好意思啊,都是我連累了大家。小姑娘,你腳踝扭到了肌肉,至少也得在家休養一個星期才能走路。你先在醫院住上三天,放心吧,你住院的所有費用都算我的。”我一聽這話,惶恐的扯了下白玄之的衣角,有些急了。我住一天都覺得要死不活了,還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