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每戶人家的房屋中間有一定的間隙,不會像城市裡,房子緊緊隔著房子,一有點動靜就會引起鄰居的懷疑。在趙清和周園幫助傅翰文戒毒的時候,下窪村發生了地震,傅翰文的地震中喪生,這樣傅家的全部財產就會落在唯一的繼承人傅慧名下。”
“趙清喪失愛子,悲痛欲絕,她恨不得把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傅慧殺了,要不是傅慧,她的兒子不會染上毒癮,他們就不會來下窪村戒毒,也就不會遇上地震。趙清又覺得殺了傅慧太便宜她了,她要給她最致命的懲罰,她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陰謀落空,她要讓她看著傅翰文健康地活著並繼承傅家的全部財產。”
“於是趙清策劃了一切,讓周園變成了傅翰文。”
趙航問道:“這其中,周園的態度是怎麼樣的呢,甚至有沒有可能,傅慧會對真的傅翰文用毒,有沒有受到周園的蠱惑,目的是毀了傅翰文,代替他拿到傅家的財產。”
蔣星星不禁打了個寒顫,趙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沒錯,作為一個刑警,我向來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嫌疑人的。”
蔣星星想了想說道:“可是,這一切就算是周園策劃的,但他不可能掌控地震的發生啊。”
趙航拍了下蔣星星的大腦袋:“蠢啊,就算沒有發生地震,周園也有的是辦法讓真傅翰文在毒癮發作中死去。”
當然,這些都是推測,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真相是怎麼樣的,只能繼續往下查。
顧修然靠在椅背上,看著車窗外面,趙航拍了下他的肩膀:“老顧,你在想什麼?”
顧修然:“在想趙清。一直到真傅翰文在地震中喪生之前,她都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這種人往往有著非常強烈的道德感和自我約束能力,她的轉變太突兀了,我懷疑這裡面有隱情。”
蔣星星說道:“會不會是假傅翰文,也就是周園對她進行了教化。”
顧修然搖了下頭:“當時的周園並不具備可以教化別人的能力。促使趙清發生轉變的只能她自己。”
他說完,看了趙航一眼,兩人目光對上,趙航明白了顧修然目光裡的含義:“你的意思是,傅翰文的死跟趙清也有關係?”
蔣星星:“趙清一看就很疼愛兒子,她因為兒子的死都快把自己逼成一個瘋女人了,她不會害自己的兒子的。”
顧修然:“是意外。趙清憎恨傅慧也憎恨自己,地震發生之前是她親手把兒子綁在椅子上或者床頭的。地震發生之後,被綁住的傅翰文來不及逃生,趙清和周園想衝進去救人已經晚了。”
“趙清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任何一個母親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帶傅翰文去下窪村戒毒的是她,親手把他綁在椅子上的也是她。”
“比起傅慧,趙清其實更恨的是她自己。她接受不了,只好把這千倍萬倍的恨轉移到傅慧身上,雖然傅慧本來就很可恨。”
蔣星星嘆了口氣:“可是,誰也沒想到下窪村會發生地震啊。”
顧修然從趙航的黑色別克上下來,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風,就連太陽也被雲層遮住了一半。
教授辦公室,傅翰文泡了杯茶遞給趙清:“媽,您喝水。”
趙清一抬手把杯子打翻在了地上,青綠色的茶水潑在深藍色的地毯上,幾片泡開的茶葉躺在一片水漬上。
傅翰文蹲下,將水杯撿起來,茶葉用紙巾包著扔進了垃圾桶裡。
趙清氣道:“你為什麼要給她錢,她那種早就該下地獄的人不配得到一分錢!”
傅翰文洗了下手,抽了張紙巾,在趙清面前蹲下來,幫她把眼角的淚水擦掉:“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的,但她總來纏著我,這不是什麼好事,給點錢也就打發了。”
趙清大聲說道:“他是殺了瀚文的兇手,不許你給她錢,一分錢都不行。”
傅翰文點了下頭:“知道了。”
他大多數的時候都很尊重趙清的意見。可以說尊重也可以說敷衍,因為他並不太在意傅慧的事。
比起他即將開始的新生命,傅慧算得了什麼,那螻蟻一般渺小愚蠢的人,不值得他浪費情緒和時間。
趙清看著傅翰文,臉色依然很差,嘴唇微微泛著白:“你是不是跟當年那個女人接觸了。你答應過我,在爺爺去世之前,不能去找陸書燕。”
她的情緒一直都不穩定,經常會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此時能坐下來好好跟傅翰文說話,就已經算是狀態穩定的時候了。
趙清繼續說道:“她會認出來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