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情。
“你是個沒腦子的蠢丫頭!”鄒淼玲狠狠地批評我,“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春樹?告訴你,爾忠國的行為完全屬於第三者插足。說得更難聽點,是霸王硬上弓的歹徒才做的事情!你怎麼不說話,別在我面前裝可憐。”她擰了我一下。
我沉默不語。
“完了,完了,難道真應了那個和尚的話,春樹命該遁入空門?”鄒淼玲一臉的沮喪。“全都你害的,你要負責任!”
我一驚,更加無話可說。
“那和尚的話能全信嗎?迷信!”高銘銳反駁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春樹已經出家當了和尚似的。”
我忐忑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腳尖。雖然我不想嫁給池春樹,但是並不希望他走那條路。他這麼有才有貌又有品的人怎麼可以出家當呆和尚呢?
“如果他想不開削髮剃度,我一定不會原諒你!”鄒淼玲氣哼哼地說道,居然又使勁擰了我兩下,“告訴你,柳拾伊,要是為了那個王八羔子把春樹逼上那條絕路,我跟你絕交!就現在!立刻、馬上!”她挽起高銘銳的手,“氣死我了,我們走,別理她!”
隨著她的轉身,我突然感到好孤獨。為何我的愛如此艱難?為了一個爾忠國我要失去所有的友誼嗎?鄒淼玲寧可失去我的友誼也堅持維護春樹的利益,她就這麼不看好爾忠國嗎?
“喂,你們怎麼丟下拾伊一個人跑了?不夠意思啊!”遠遠的走來一個高個頭的日本鬼子沉著嗓子嚷道,聽聲音是……正是池春樹。
“喲,你還是來啦!”鄒淼玲聲音還是那麼激動,似乎沒能從剛才那番氣惱中恢復過來。“我們可沒資格護送你那位高貴的公主殿下回宮。她在等白馬王子的坐騎呢。”她陰腔陰調地說道。
池春樹笑道:“好啦,白馬王子已經到了,我今天開車來的,順便送你們回去,替你們節約點費用。”
“你怎麼知道人家心中的白馬王子就是你?”鄒淼玲酸溜溜地說道,“你這麼熱情似火有用嗎?公主殿下又不領情!”
“淼玲!”高銘銳在一旁阻止她說不中聽的話。
池春樹不介意地笑笑,“拾伊,走吧。”他過來對我說。我看著他有些發怔。他軍裝都沒來得及
換下,一定是匆忙趕過來的。他知道我討厭他這副形象,不會貿然穿這身衣服出現在我面前。
不遠處的大路口停著一輛日軍醫用卡車。我們跟隨池春樹走過去。
卡車上還有幾個裹著軍大衣、戴紅十字袖章的日本鬼子,個個東倒西歪,正在打瞌睡。
我們一併坐進駕駛座內,池春樹這才解釋因為剛執行完任務怕趕不及接我所以沒回去換便裝,但他認為有機會讓我們搭乘免費車也不錯。
“你這叫以公謀私。”鄒淼玲嘟著嘴說道,“不怕你的上司懲罰你跟我們這些支那人這麼近乎嗎?”
“我怕什麼?我不是職業軍人,沒那麼多講究。”池春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你是無所謂,可有些人計較著呢,看著你這身穿著渾身不得勁兒。”鄒淼玲又泛酸挖苦我。
一張臉突然出現在駕駛室後側的玻璃視窗,大叫著:“花姑娘的?”
池春樹伸出一隻胳膊將布擋拉上,遮住了那張猥瑣的面孔。“別理他,一個弱智!”
“這樣的弱智還不少吧。”高銘銳抱著鄒淼玲說道。駕駛室狹小,鄒淼玲只能坐在他的膝蓋上。
池春樹笑笑,沒說話,繼續開車。
車開到我住處的巷口,池春樹倒好車,送我下去。
從見到他起,我就一句話也沒說,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拾伊,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原諒我好嗎?是我太性急了。”接近小院門口時他侷促地說道。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感到羞愧。明明是我不對,他倒向我道歉。他為什麼這麼好脾性?
“不願意原諒我嗎?”他俯低頭,檢視著我的神色。
“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低聲說道。
“那就是說你原諒我了?”他的聲音帶著喜悅,“那我就放心了。回屋早點休息吧。我馬上送銘銳他們回去。”
我點點頭,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小跑著向卡車奔去。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與他擦身而過,似乎愣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跑動著的背影。待走近了,我認出他來——常震山。
我感到一陣不安。他的母親就是被日本人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