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條訊息：“你們太老夫老夫了吧？”明明是熱戀中的情侶，卻不像他見過的——不對，他倆也挺黏糊的。想到這，表弟翻了個身，在被窩裡暗歎一口氣：“沒事，我自己再去找點參考資料……話說回來，哥，你現在在哪呀？我看錶哥夫的朋友圈，有好多山裡的圖片啊。”“我們去百濟了，社團的活動。給你看現在的星空。”溫覽伸手到帳篷外，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對方。“啊，浪漫。”表弟感慨完畢，決定還是讓話題斷在這裡好了，“我要睡了，哥，晚安好夢。”溫覽不明所以：“好啊，你早點休息，不要熬夜玩手機了。”表弟捂胸口，作為一個沒有物件的人，這個夜晚真是冷寂如水，只有這手機還殘留一點撫慰人心的溫度。這時，恰好謝南群回來了，見溫覽抱著手機，問：“怎麼不換衣服？都快第二天了。”差幾分鐘就到零點。溫覽結束了和表弟的友好談話，正在翻男朋友的朋友圈：“在看照片。是阿盧他們拍了傳給你的嗎？”“沒，我從群裡儲存下來的。”謝南群湊過來，“我特意發在家人的分組裡了，讓我爸媽看看。”這才想起對方很久沒聯絡父母了，偶爾來個電話，還是姐姐的，也不知道那邊態度有沒有鬆動。溫覽心裡一直對此有些歉疚，拉住謝南群的手：“對不起。”謝南群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抱到懷裡，親親對方的鼻尖：“對不起什麼？是我主動挑了過年的時候出櫃，我爸雖然生氣，但不會氣很久，現在他們可能在外面快活得忘了我倆，才不是冷暴力。不過他們心裡肯定有點疙瘩，我們一起努力，所以不要道歉。”“群哥……謝謝你。”溫覽把臉埋在對方胸口。“睡吧，太晚了。”第二天中午，謝南群先醒，眯著眼睛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溫柔地拍拍懷裡的人：“起床了……”溫覽慢慢睜開眼，朝他露出笑容：“早上好。”“已經十一點多了，餓不餓，我去準備早餐。”謝南群爬起來，拉開簾子看了眼，發現起床的人寥寥無幾，大概是昨晚玩得太遲，大家都還熟睡著。溪水靜靜地流淌，陽光穿過樹蔭，給帳篷塗上一層鮮亮的顏色，四周一片安靜。在他背後，溫覽也揉著眼睛走出來，眸子還泛著水汽，朦朦朧朧，像個沒睡飽的孩子。他說：“沒看到日出呢。”謝南群笑了：“以後還有機會。”早餐是很簡單的即食食品，大家草草填飽了肚子，便收拾帳篷準備去退還，預定的大巴沒多久就要到了。溫覽檢查了一遍器材，感覺沒有遺漏了，才招呼眾人：“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