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春桃提醒,少爺一個人在店裡恐怕不妥,還是趕緊回去的好,她背上還揹著一竹筐青菜呢。
媛媛卻不慌不忙,四下亂逛,“那就讓他一個人先幹著吧!”
如果四張桌子他都難以應付,將來生意做大,她還能指望他嗎?再說燒菜可是一早備好,他只做幾個青菜而已,有陳刀做他下手,憑他本事,只要不想著偷懶應該可以應付了。她就是要看看敗家子究竟有幾分能耐,她也好抽身去做點別的事。
兩人算著時辰回到食廬,午時已過小半,店裡坐滿了客人,每桌都上滿了菜,媛媛一眼掃去,發現並沒有人面露不悅,看來敗家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正巧遇到湯不凡從廚房端菜出來,見到二人嚷道:“還不幫忙?”愣在門口乾嘛呢?他都累得半死了。
“不是有陳刀在嗎?”媛媛故意調侃。
湯不凡上完菜,氣急敗壞地跑到她跟前嚷道:“他能見人嗎?”
還不把客人都嚇跑了?老爺子又叫不動,也不敢叫,他只會在店門口抽水煙,他可是就快趴下了。
陳刀在廚房裡聽到男少東家這句話,只覺得自己很冤,他從前還不是經常這樣出去見人的,為什麼現在連人都見不得了?不就是有張刀疤臉嗎?
媛媛撲哧一笑,想起大神師兄的話,應道:“怎麼就見不得人了?你可以說他是切菜搞到的啊!”
陳刀在廚房裡暗暗點頭,還是少東家說得在理。
湯不凡覺得自己心口裡什麼東西快跑出來了,勉強壓下,貓回櫃檯裡了,“我不管了。”
媛媛知道他是累得發火了,沒和他計較,自己回廚房做事去了。
收市以後,媛媛叫來春桃,讓她在邊上看著。拿出之前買的桂花和梨,把梨洗淨剖開,取出中間的核,將晾乾的桂花放進其中,找來小蒸籠隔水蒸了一小會兒,淋上蜂蜜,挑了小塊遞給春桃。
“試試。”
春桃依言試了一口,梨肉香軟,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溢滿齒頰,嚥下後發現喉嚨裡一陣舒爽,不覺讚道:“好吃。”
媛媛將餘下的部分裝進盤子裡,拿給她,“給阿爺端去。”他成日抽著水煙,最近又有幾聲咳嗽,該潤潤喉了。
春桃端了盤子出去,沒一會兒回來,媛媛才接著說:“今晚將這幾個梨和桂花帶回家,順便裝罐蜂蜜,明早去阿忠家照著我的方法做了,是給鄧大媽的。”
春桃瞪大了眼,“我怕做不好。”
“方才你不是看著我做過了嗎?很簡單的。”鄧大媽所患的病,媛媛大致知道,她也正好知曉這種偏方,雖然作用未必很大,但也可以讓鄧大媽沒那麼幸苦。這種吃食要現做才好,她沒閒暇每日都去阿忠家裡,只好讓春桃去取菜時代勞了。有些關係必須經營,再說鄧忠忠這些日子也幫了食廬不少忙。
春桃唔了一聲,努力回想方才小姐教的方法,好一會兒點點頭,算是記住了。
過了兩日,白憶之一如往常派人來訂了位置,再次來到食廬卻發現少了一個人的身影,等到媛媛端菜上樓,他饒有興致地問:“方公子走了?”
媛媛點點頭,“回繁城了,小侯爺沒在‘在水一方’遇上?”
經他這一提,又想起大神師兄來,心裡悶悶的。
白憶之輕笑,“那地方是我父王愛去的,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裡。”
不知為何,他最近老是想著她的燒菜,自己在府上讓廚子做過幾次,但都做不出她的味道,她倒是把他的胃養得有些挑食了。就是這地方太遠,他想大快朵頤總要等到自己公務沒那麼繁忙時才能抽出閒暇來這裡一趟。
“你呢?何時回繁城?”白憶之倒是真心想她將食廬搬到繁城,這樣他就不必如此麻煩了。
媛媛想起大神師兄臨走留下的字條,幽幽地說:“等到我可以重開第一樓的那天。”
眼下沒那麼多錢去做這件大事,況且若要回去,以現在自己的廚藝,恐怕還難以維繫一間如此規模的食肆,人手方面也嫌不夠。大神師兄說過,不要想著一步登天,也正和她意。
白憶之伸手揉揉眉心,那不是還要等上幾年?可他卻有些等不及了。
“不如我出錢讓你重開第一樓吧!”白憶之提議道,有他出面,再難的事都不成問題。
媛媛呆滯一瞬,立馬回過神來,“小侯爺說笑了,無功不受祿,民女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恩澤。”
“在我面前不必再民女前民女後的了,”白憶之端起身前陳釀,抿了一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