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洗了臉,抹了香膏,天氣冷,這一路回來不好好護理,臉上會裂口子的。兩人梳洗乾淨,抱著暖爐坐在榻上,玉珠好一番勸慰,又說隔日就會來陪郡主,小姑娘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哪怕下著大雪,玉珠也會隔兩三日去國公府陪陪小郡主,她在伯府有家人護著,哥哥姐姐們,長輩們,都是好的,都寵著她。她也就越發的心疼小郡主,爹不疼娘不愛,唯一剩下的哥哥還遠在千里外,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饒是玉珠常去國公府,府中下人們都不敢多言一句,她們知道世子和小郡主對這位福昌縣君的看重,特別是郡主院中的僕婦們,對玉珠敬重的很。玉珠常去府上,也能從丫鬟們口中聽到沈大姑娘的事,沈大姑娘身子骨漸好,身子受寒,似落了些病根,太醫說這兩年需好生調養著,只要不在受寒,兩年調養下來就沒甚大問題的。
沈媚還帶著玉珠過去看望過沈大姑娘,小小的姑娘蒼白著小臉靠在榻上,看著也是可憐的很。紀氏表情有些冷清清,卻沒失禮儀,最後還親自送了她們出來,快走出月亮門時,玉珠回頭看見紀氏穿著暗青勾金絲的褙子站在廊廡下,隔得太遠,看不清表情,玉珠卻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日子過的到也快,轉眼就到新年,各府都忙著置年貨,灑掃,祭祖宗。跟小姑娘們卻沒什麼關係,玉珠還是照常去陪小郡主,勇毅伯府上也都是知道國公府的情況,平日有甚好吃食,木氏都會囑咐玉珠給小郡主帶些去。
投桃報李,小郡主也很喜歡玉珠的家人,她是有些羨慕玉珠的,哪怕是其他幾房的親人都沒間隙,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
過去一月半有餘,沈媚也不再多愁善感,她精神一好,就鬧著要跟玉珠去集市上逛逛。半月前才落一場大雪,這幾日天放晴,難得是個好天兒,再者集市上全是置辦年貨的,定也熱鬧的很。
兩人坐上馬車去到集市,鬧騰騰的,各種小吃食小玩意,沈媚鬧著下了馬車,一堆丫鬟婆子簇擁著,大家看到小貴人也知道避讓。沈媚在一個丟圈面前停住。
將近年關,集市上熱鬧非凡,各種商販都有,有不少有趣好玩的玩意兒。這丟圈便是用一個個的小圈圈去套地上的玩意,這些玩意包括各種東西,硯臺筆墨,紙扇,九連環,一些玉石,妝匣盒子,瓷器甚的,這攤位上還有幾塊碎銀子。
沈媚指著這些開心道,“玉珠,玉珠,我們來玩這個。”
婆子們再勸,“郡主,您要玩,奴才們回府給小主子們弄可好?這集市上人多眼雜,實在不便。”
沈媚不理睬她們,拉著玉珠站在攤位前,問那老者,“你這怎麼玩的。”
老商販卑躬屈膝,“小貴人,這個兩文錢一個圈,能套中的東西就歸小貴人們。”
沈媚身上是不帶銀錢的,她回頭看著身後一眾僕婦,含笑無法,摸出幾十個大錢給商販,拿了一疊竹圈圈過來給兩人。這東西肯定是不好套中的,竹圈不算大,正好能套中那些小玩意罷了。
“這個好玩。”沈媚遞給玉珠一半,“玉珠,咱們一塊玩。”
結果小姑娘手中的圈子都丟出去也沒套中一個,沈媚愁眉苦臉的看著玉珠,“你來吧。”
玉珠當然是知道這個不好套中的,她沒在意,站定位置,打算把手中的圈子全丟出去就算完事,沒曾想第一個丟出去就套中個白瓷小碗,她呀了聲,沈媚拍掌歡呼,“玉珠好厲害,套那幾個銀錠子。”那兩枚銀錠算是彩頭,也因這個吸引不少人來套圈。
“那我試試。”玉珠輕笑。
不想她運氣實在好的讓人驚訝,第二個圈子扔出去直接套在一枚銀錠子上,那可是五兩的銀錠,老商販心疼的臉都扭曲起來。
“玉珠,你好棒,快些快些,還有一錠。”沈媚激動的臉頰都紅通通的。
玉珠知道這些商販賺錢養家餬口不宜,實在不好意思去套另外一枚銀錠子,把剩下的圈隨意朝別處撒去,讓人驚奇的是,竟沒一個圈子落空的,國公府的下人們看她的眼神異常敬重,想起這位可是抽中廣濟大師福籤的人,難怪丟個圈都能這般好氣運。
老商販叫苦不迭,實在第一次碰見這種怪事兒,只能取了東西給兩位小貴人奉上。
沈媚又豈會真要這些東西,都是些平常百姓用的,根本進不了國公府的門,除了那錠銀子其餘的都還給老商販。
一路吃喝玩樂下來,兩個小姑娘別提多開心,日落西山才回去府中。
過年就忙起來,玉珠也不能再去國公府,等閒暇時都已是十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