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擦了下眼淚,“是城西那家的,四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送我去官府好不好?”
玉珠沒搭理她,抬頭跟著祖母跟木氏說道,“我記得秋二孃原來的夫家陳大廉娶的就是田家的女兒,家中只有一個男孩兒,鋪子也在城東,想來田月桐年紀應當和玉蘭差不多,那田氏家中還有兩個哥哥,也都是做這個營生的,估摸不錯的話,這個田月桐應當就是田氏兩個哥哥家的孩子。“她說完轉頭問玉蘭,“玉蘭,你還記得她家住何處嗎?”
玉蘭點點頭。
玉珠便道,“祖母,這事該報官的,田家女兒教唆玉蘭騙走珠玉閣的首飾,玉蘭不韻世事,受人矇騙,贓物還在田家,可謂人贓並獲。”
她想的很清楚,這件事情要只是玉蘭眼饞鋪子上的首飾順走的,事情也好解決,從玉蘭手中拿回鐲子就好。可眼下的情況,那鐲子在田月桐手中,她們不可能私闖民宅,有了田月桐的介意,這事情不再是伯府三姑娘愛慕虛榮順走鋪子裡的首飾,變成了被人教唆,畢竟鐲子可是在田家的。
傳到外頭去,大家也只會說玉蘭性子單純,不會說她愛慕虛榮,姜家姑娘的名聲也不會受到影響。再者也是因為田月桐知道這事,想要不傳開幾乎不可能,不如先發制人,找個對伯府影響最小的結果。
堂屋做的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玉珠這麼一說,她們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田月桐的確是田氏的侄女,是田氏大哥田福家的小女兒,田家做首飾營生的,這個賺錢,田月桐自小也被家裡嬌養著,可田家的富足也是有限,每月能給零花給她置辦的衣裳首飾都是有限的,能有二三十兩都算不錯。
她結交到玉蘭也是無意,最後才知這個是伯府的三姑娘,再怎樣也是世家庶出,官家小姐,她便奉承著玉蘭,玉蘭嘴碎,什麼都同她講。玉蘭也偶爾炫耀的領她去珠玉閣看看裡頭的珍寶首飾。
珠玉閣和她們田記首飾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裡頭的東西都讓她看花了眼,迷了心。
她知道姜家有個會花絲鑲嵌手藝的匠娘,再具體問問,玉蘭也是一概不知,大概前些日子玉蘭不知從哪裡得了訊息,曉得那匠孃的住處,還偷偷的透露給她聽了。
她聽了後留了個心眼,想著她們田家跟國公府也算是親戚關係,憑甚不能把匠娘籠絡過來,讓她為田家做事,她們田家可是跟國公府有關係的。
至於那件花絲鑲嵌綠翡的赤金鐲子也是她慫恿玉蘭拿過來的,她本身也有學做首飾,還算有天賦,就想著弄個花絲鑲嵌的首飾回去研究下,指不定看看就會了。
她和玉蘭拿到首飾把玩一下午,說不想佔為己有那也是騙人的。至於為何敢把鐲子順走,一來孩子心性,覺得死不承認就好,二來想著她家和國公府有關係,國公府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就連伯府也得看國公府臉色行事的,心底有膽,也就啥事兒都乾的出來。
從玉蘭手中騙走鐲子後,她躲在房間燃著油燈研究好一會兒,外頭她娘催了好幾道,她才把東西用綢子包幾層放在一個小匣子裡,跪在床底開啟地上的一個小暗格,把東西放了進去。
這暗格是當初買下宅子就有的,她一直沒跟爹孃說,偷偷留著,有甚寶貝玩意都放在裡頭,想著別人肯定是找不著的。
梳洗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外面院子響起震耳欲聾的拍門聲。
第62章
田月桐聽見拍門聲心裡咯噔一聲,套上夾襖想出去看一眼,外間守夜的小丫鬟進來道,“姑娘,您先歇著,奴婢去瞧瞧怎麼回事兒。”
田月桐心底發憷,聽見小丫鬟的話輕點了點頭,坐在床上死捏著拳,臉色發白起來。
這麼重的拍門聲,田家兩口子早驚醒過來,田福披上襖子罵了句,“哪個腌臢潑短命鬼半夜擾人清夢!”
他妻子牛氏推推他,“趕緊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兒,跟不要命了一樣的拍。”
田福下了床,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子,暗罵幾句,搓搓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冷風灌進來,打個寒顫,那院門的拍門聲更加重了,田福過去撥開門閂,正想對著外頭的人大罵兩嗓子,可瞧見來人後,該出口的髒話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發出極怪異的咯聲,好半晌才回了神,卑躬屈膝的問,“各位官爺,你們這是?”
他也只是慌了那麼一下子,想起也沒做犯法的事兒,心放下大半,以為是京城出了甚命案,挨家挨戶的搜人,這事兒不是沒發生過。
為首的官差冷笑聲,“有人報官,你們家女兒順手了珠玉閣的九鳳金絲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