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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兩艘油輪的規模,也不可能單是為渚南煉化收儲原油。要是新浦煉化已經著手吸儲原料,那就說明離正式開車執行不遠了。
新浦煉化除燃油外,重點還是生產化工原料。
便捷的原料供應、成本低廉及體量巨大的海鐵運輸體系,都將刺激下游的化工企業,加快進入新浦石化產業園區的速度。
此前計劃在徐城投資的一家法國企業,最終改變主意決定將投資額達一億美元的合成橡膠專案建到新浦來,不過是其中一個縮影。
由於招商引資專案都需要報備用電計劃,葉選峰雖然很少驅車在新浦港產業聚集區內轉,但對新浦產業聚集區的招商引資進展,還是瞭如指掌的。
不過雙方關係交惡以來,沈淮也不是什麼善茬。
最初推動新浦電廠一期工程建設時,就確定了新浦電廠是新浦產業聚集區及周邊地區的供電中樞。只是,在宋文慧離開淮能之際,新浦鋼鐵就向省計委提交擴大自備電廠建設規模的申請,建成後還將同時向新浦煉化供電,從而迫使新浦電廠的盈利期將往後再拖延兩年。
就算如此,最初立項時還擔心能不能實現盈利運營、一期裝機容量就達六十萬千瓦的新浦電廠,除了供應地方電網,此時還要額外架設二十萬伏高壓線路向新津供電,以保障新津未來的產業發展,預計三年後也將進入峰值運轉。
新浦電廠此時就需要著手籌備更大規模的二期工程,但由新浦電廠二期所需要的用地,需要往東吹沙填海,這個工程需要新浦開發集團配合去做,這也是葉選峰這次要跟沈淮談的內容。
除了更高層次的淮電東送專案外,葉選峰還擔心東江電力正式組建後,會加劇淮能電力的人才流失。
在胡舒衛、羅慶等一批脫離之後,淮能電力的運營狀況就有惡化的跡象,葉選峰要是不能使之有所改善,也許不需要等到三五年後淮能分拆,他就要提前滾蛋去坐冷板凳。
只是沈淮會提怎樣的條件,實在是叫人揣測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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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暈從車窗照進來,落在葉選峰的臉上。謝芷坐在副駕駛位上,從後視鏡裡也能看到葉選峰此時心裡的疲憊跟軟弱,心裡想,他心裡大概也有著對這次見面的不確知擔憂吧?
普通人看一個人的權力大小,會簡單的盯著各人的頭銜跟職務,而認真的去研究權力的構成,以調動資源的能力進行衡量,要更準確得多——無論是資本、抑或是體系內的職務,抑或是個人的聲望等等,都不過是調動資源的手段以及權力的具體體現。
鍾立岷欲推薦熊文斌到徐城擔任常務副市長,卻同時將沈淮喊到沂城談話,無疑也是放棄僵化的省市縣黨政體系衡量標準,從更深層次去肯定沈淮此時在省內的地位。
不過,鴻奇及葉選峰反感沈淮,謝芷也能理解,心想在鴻奇及葉選峰的眼裡,梅鋼系雖然在淮海省取得相當的地位,但相比較三四年前沈淮他爸就與譚啟平、蘇唯君結成的權力鐵三角,從表面上看也沒有什麼提高吧?
謝芷有時候情不自禁的會想,要是沈淮三年前不跟譚啟平翻臉,打破沈淮他爸與譚啟平、蘇唯君在淮海結成的鐵三角,輔以梅鋼、淮能,宋系大概就能在淮海省長、省委書記之間,決定一個人的位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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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鴻奇與葉選峰坐在後排,皺眉看著窗外的一切,彷彿沉默了好幾個小時,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沈淮的能力是強,卻是甘為外人驅使,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謝芷心想:鴻奇說沈淮甘為外人驅使,實際是指責他不能為宋家所用,而鴻奇心裡的“宋家”,大概是指以他爸為核心的宋家吧?
要是如此,沈淮還真是一個腦生逆骨的傢伙,這些年來乾的盡是吃裡扒外的事。
謝芷從後視鏡裡看了葉選峰一眼,葉選峰這時候開口說道:“這大概跟沈淮幼年的生活經歷有關吧?”
謝芷心想或許就是如此。
換了誰都不可能輕易原諒被拋棄這事,相比較青少年時的乖戾,沈淮在經歷什麼事情之後成熟起來,卻一心想用另一種方式將宋家摧毀掉。
鴻奇他爸是這麼想,才對沈淮一直都有很強的戒心嗎?
謝芷心裡輕嘆,知道今天雙方見面談話即使能有妥協,還是沒有可能解除未來的禍根。
不過鴻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