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沒想到姥爺、姥姥在知道他跟成怡領證的訊息,臨時起念要回國過春節,說道:“姥爺、姥姥他們也可以一起在石門過春節,只是,他們倆老人家的身體吃不吃得消啊?”
成怡坐在床邊跟宋彤說話,聽到這事也疑惑的問過來:“姥爺、姥姥要回國過春節?”
“……”沈淮點點頭。
“要轉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姥姥的身體能吃得消嗎?”成怡走過來,依著窗臺跟沈淮商量,“要不,我跟你春節到法國看姥爺、姥姥他們去?”
小姑宋文慧在旁邊也朝沈淮點頭示意,贊同他與成怡趕去法國看望兩位老人家,兩個老人家急著看外孫媳婦,不能讓他們這麼折騰。
沈淮想著他從縣裡走開四五天沒有關係,他陪成怡在石門度過除夕,第二天就可以到燕京轉機直飛巴黎。算著時間,他與成怡還可以在巴黎停上一天再往回飛——他寧可他跟成怡辛苦些,也遠好過兩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家來回折騰。
沈淮見成怡這麼體諒,也不畏春節這麼辛苦的跟他奔波,抓住她的手,就對電話那頭的孫亞琳說道:“姥姥的身體剛恢復些,不能住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春節我跟成怡去巴黎……”
“這些道理我可都跟姑姥爺、姑姥姥說了,”孫亞琳在電話那頭說道,“可是姑姥姥也說了,她要是不趁著身體還可以走這一趟,以後怕是更沒有機會回家了——還說你媽的墳頭,她跟姑姥爺也有近二十年沒去看過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聽孫亞琳這麼說,沈淮心頭既是慚愧又是滾燙。
這些年過去,他雖然跟這具軀體過往種種的人生軌跡都融為一體,但還是無法坦然的去面對那些更深沉、更熾燙的情感。
沈淮童年所在的滇北,他就從來都沒想,也不敢想著去走一趟。
“兩位老人家怎麼說?”見沈淮接著電話就沉默起來,宋文慧問道。
沈淮將孫亞琳轉述過來的話說給小姑聽,小姑也輕嘆一聲:“那是應該要接兩位老人家回國走這一趟;我給人打電話問問,看能不能跟民航總局那邊申請到直飛石門的國際專機……”
不要說孫家了,孫亞琳那邊都不缺包專機的這點錢,但在國內不是有錢就能為誰專門開一條臨時的國際專機航線。
這畢竟是私事,小姑輾轉託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這個特殊待遇。
有專機,航程會縮短很多時間,途中少許多的奔波,兩位老人家就會少許多的辛苦;保姆、家庭醫生也就能隨行照顧——不過要把所有人的簽證都在這兩天辦下來,還要託人跟駐法大使館那邊打招呼。
這樣,春節還是安排在石門過,能兼顧到沈淮陪成怡去跟她爸媽團聚;這些商議定,成怡就跟她媽打電話說了這事。
宋文慧接下來就在會客廳裡,打電話輾轉託人申請專機的事情——只是這種事沒那麼容易能得到確切的回覆。
褚宜良、周炎斌陪著小姑父唐建民,在接到電話聽說沈淮與成怡今天領證的事情後,也從翠湖回來,趕到醫院裡來。不過他們對兩位老人家申請坐專機回國的事情,也束手無策。
待到宋鴻軍坐車從徐城趕來,成怡他爸成文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專機以及簽證的事,我讓這邊的外事部分出面辦理,等會兒外事辦的小秦會直接你們聯絡,需要什麼材料,你們直接傳真給他……”
“這個不合適吧?”沈淮猶豫的問道,成怡她爸出面以冀省政府的名義辦這事,自然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因為私人事情就這麼興師動眾,會有負面影響。
“沒什麼不合適的,”成文光笑道,“你姥爺還是業信銀行的監事,讓業信銀行九九年往冀省的貨幣供給多增加十億、二十億,冀省外事辦出面辦這事,名正言順,不算是專門給你小子開方便之門。”
“成叔叔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沈淮笑道。
“你個小子,難道還要等過兩天登門再改口?”成文光在電話那頭笑問道。
“爸爸……”沈淮喊道。
成文光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
宋鴻軍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都能聽到成文光在電話那頭的笑聲,見沈淮將電話遞給成怡,問他:“成怡他爸說什麼,笑這麼大聲?”
“都改口喊人了,成省長那邊自然高興。”周炎斌等人坐旁邊也哈哈笑道。
沈淮將冀省外事辦會出面辦理專機及簽證的事說給大家聽。
宋鴻軍撓頭說道:“還是官大一級壓人啊,我們這邊開特例太難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