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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發燙的手機,電話彼端那人一口渾厚熱情的澳洲口音,她的臉頰染了些許溫度,嘴角因為那人說了什麼是,時而會笑一笑。

窗外月色逐漸往西,黛青的山貌輪廓越來越模糊。

方知,夜色渺渺,已深。

電話接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她沒有看時間,感覺很長了,那邊友人越說越來勁兒,她這邊也淡笑著保持不結束通話。

的確不想再下

樓返回那個麻將房。

朋友說到不小心打了個一哈欠,唐小夕心思轉了一下,驀地不好意思起來。

是不是她這邊一直不掛,所以熱情的詹姆斯才不好意思掛?

她有些窘,“詹姆斯,我這邊現在深夜,不如?”

“well……”詹姆斯說了幾句,她恩恩著回應。

最後,詹姆斯要求她明天穿上伴娘服自拍一張發過去,唐小夕被他憋足的中文‘打滾求美人玉照’逗笑了,“NO,我不習慣自拍的詹姆斯,那很變態你不覺得嗎……OK,我投降,你掛吧,我拍了發給你看。恩,好的,拜拜。”

手裡的手機高溫,她雙手抱胸站著發了會兒呆,感覺到身上涼,關上窗戶,拉好落地窗簾,準備下樓回房睡覺。

她習慣低頭走路,走的比較快。

但走了幾步,卻停下來,腳上的棉拖踩著一道黑色頎長的影子,那影子開始沒動。

接著,朝她的方向不疾不徐地移過來。

來了多久了?沒有一點聲音。

唐小夕的臉繃起來,整個人像警惕排斥的小獸,非常冷。

她沒有抬頭,視線注視著地毯,拿著手機的手卻往身後一附。

走廊還算寬,薄荷清凌冽寒的味道越來越近時,唐小夕抿著嘴唇,往另一邊挪了挪。

兩人能夠不擦肩而過。

身體的影子在壁燈下重疊時,對面那人卻陡然長腿一移,整個修長挺拔的身軀,像一座山,挺在了她的面前,冷冷攔住去路。

視線裡,白色休閒長褲有摺痕而更顯出質感,裹著筆直的一雙腿。

男人的左手插在口袋裡。

空氣死沉,特別靜。

唐小夕聽見自己越發沉的呼吸聲。

而他的氣息,似有似無,控制得很好。

最後,她乾脆地抬起了頭,視線沒有躲避地看過去,望著這張同樣冰冷的英俊面孔,很平靜,甚至象徵性微笑地勾了一下唇。

蕭靳林眉間頓得一擰,陡見冰寒,瞧著眼前在笑的清凌小臉。

近一年不見,她對他笑,冷冷不羈,又十分無所謂。

內心火光四起,跌進了寒川深淵裡,或者這一年,他何曾爬出來過?

“還回來幹什麼?”

唐小夕看著他,戾氣頓生的臉,深邃的輪廓凜冽逼人。

那股陰沉,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表現,只有對她,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對她。

“回來參加婚禮啊。”她輕聲回答,朝他歪著腦袋,這問題問得多多餘啊。

繼續笑,薄薄的單眼皮肌膚很白,光線下脆弱的能看見淡青色的細小血管。

笑完了,眼底只剩下那層無處可藏的冷。

繞過眼前人就走。

地毯很厚,可後面那人轉身,凌厲邁過來的腳步聲卻格外的大。

唐小夕走了兩步加快步子。

沒走到樓梯口,手腕被一隻清冷的大手用力扣住。

力借力,她越是往出扯,越是被身後那人力道極大的手,輕而易舉地給拽著反過身。

身子顛晃著,唐小夕伸手撐住牆壁,指腹摸到的都是凸起的桌布花紋,忽然內心的火蹭蹭往上冒,她脾氣一直就不太好:“你有完沒完?蕭靳林。”

終於不用那副倒胃口的笑臉來裝了?

男人長腿一頓,薄唇也跟著勾了勾,幽冷。

大手一使力,輕鬆地把她整個人拎了過來,身子太小,體重又根本輕得不行。

唐小夕被他摁到牆上,後背一陣撞麻的感覺,頭頂的壁燈下,男人清墨如泓的五官已近在咫尺,薄荷氣息混著他身體衣服的味道逼人地壓迫下來。

她身體頓時一僵,緊腮幫,眼底下意識地有幾分驚恐,緊緊貼著牆壁。

見他的左臂撐了下來,抵著牆壁在她身側,捆住了她在懷。

唐小夕抬頭,對視上他沉默的漆黑眼眸,依舊一片冰冷黑邃,“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