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較說要排斥內裡不明言的種種交易,卻在心裡覺得,這種場合去多了很不值。這種不值,在她心裡的理由是很直接的。那就是,作為一個本身後臺不怎麼硬的名媛,次次都去,每每都抱著一定的目的參加,著實是自降身價,姿態很是不雅。
她秉持的原則是,既然背景沒那麼炫目,家族沒辦法給與更多的周全保護卻依舊需要她不時出面做一些事的情況,她才更應該要珍惜自己的羽毛,只在最關鍵的場合中出現。
眼下這次酒會,如果不是推了好幾次的聚會後,為了撫慰家中長輩微詞,她也不會參加。
因此,他這句話一出口,李媛媛心念轉動。雖是明著被劉弘請求著過來,卻沒想到是誤打誤撞去的同一場合。提早走的話,一方面是全了阿弘的人情,免得他日後再做糾纏。另一方面,這種酒會並不重要,她只露臉就算交代了任務,沒必要多留。
眼看著就到了會場大門,她一轉頭,流線般完美的下巴輕揚,名媛氣質十足的淺笑著點頭,“好的,我等你。”
劉弘原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如此,低頭看她的時候不由微怔,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大門已開,裡面的人正好停下交談往這邊看來。原本有些熱鬧的會場忽然出現幾秒鐘的靜默,很是尷尬詭異,卻也算是正常。
在外人看來,這兩人樣貌身材俱是相當,這一揚一俯間,十足是情意纏綿的模樣,簡直是羨煞旁人。只是,這裡是講究身份和利益的場所,眼前的李媛媛不過是個普通小名媛,即使有個別對她有點興趣的人,也是有更多要處理的人際要聯絡,哪裡顧得及她。況且,這麼幾秒間,也沒有人主動上前和劉弘打招呼。顯然,這兩個人都只是酒會中沒什麼價值的小角色。
因此,幾秒鐘的靜默後,會場中的人從微楞中反應過來,若無其事的繼續剛才談話。
劉弘點頭,一彎腰,幫她把有些歪掉的裙襬擺正,直起身時,在她耳邊嘀咕,“那你等我,我會很快的。”
說著,就一轉身,去拿了服務員托盤上的酒,遞給她一杯琥珀色的香檳,和她輕碰後,仰脖喝掉手中的酒液對她笑笑就走了。
李媛媛微楞,總覺得這個自稱阿弘的人有些變化。不過是短短半天時間,她就在心裡不斷的猜測著他的身份,而他的表現也不時顛覆她的種種猜測。眼下,這種酒會其實是最能夠暴露他身份的場合,本以為,有能力給自己戴上脖頸這隻閃著藍紫光無寶鏈的人至少能夠引來幾個前來結交的人。卻不想,直到現在露面,他像個絕緣體一樣,壓根沒有人近前來攀交。
看著他大跨步離開,最終隱在交談著的人群中,她甚至忘了把端至唇角的酒喝下。
一個人端著酒杯走,看見會場一角是自助餐的區域,李媛媛才意識到今天忙活了大半天,除了妝發店裡喝了點水外,還沒有吃什麼東西。
因此,酒杯放在手邊長桌,拿了擺著的小盤去夾點心水果。
“喲,我們幾個剛才還在說,這一次不一定能見到媛媛你呢。沒想到,你今天一出場就是個震撼。我們真是羨慕死了。”耳邊是熟悉的聲音,話語輕飄飄的,柔的讓人雞皮疙瘩恨不能掉幾層,偏偏說完話後,又自己掩著嘴很是熟絡的咯咯笑。讓人沒來由的不舒服。
當事人不在場時的談論哪裡會有什麼好話,多半是各種虧損加不屑吧。這個出場震撼是真讓她周玉珍羨慕呢,還是因為剛才她和一個不知名男人站在門口半天都沒人理會,這讓她們幾個好好的瞧了一把熱鬧呢?
恐怕,這個周玉珍又開始聯合她的小姐妹們來在她李媛媛身上找優越感了吧?
也是,她李媛媛不過是個靠吃股息分紅的小戶人家,哪裡及得上這些給她家定期發錢的小姐們高傲金矜貴。
李媛媛看了看盤子裡夾好的小蛋糕,又瞥了眼旁邊來不及夾的水果沙拉,不由得心裡嘆氣,把手中餐勺放下。
“你是真羨慕還是看笑話呢?”李媛媛笑著,話語間針鋒相對,倒是不肯在嘴皮子上輸了。
周玉珍今天穿了件定製的迪奧禮服,迪奧典型的華麗色調和誇張剪裁把她的那不怎麼豐盈的身材襯得金光閃閃,再加上高高挽起的髮髻上那把垂著銀色流蘇的小扇子。渾身上下透著富貴和優雅。眼下,她笑眯眯的端著酒杯,小步蹭到李媛媛面前,笑眯眯的樣子,著實像只閃著金光的小母雞。
李媛媛這麼一反駁,雖然是明著表示不服輸,卻到底也有絲示弱的意思。她這是擺明了說自己和周玉珍不是一個檔次,沒必要讓周玉珍自降身價對她這麼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