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裡期待著那個熟悉的人就站在旁邊。卻不料,這不看還好,四下裡一掃,餘慶天的心就涼了半截。
空蕩蕩的病房裡,除了儀器嘀嗒嗒的響外,就是圍了一床的半大孩子,這些孩子平日裡都是髮妻李氏在照顧,此時卻都是和小妾一樣的雙眼通紅。那一雙雙的兔子眼還帶著淚,巴巴的瞧著他。那樣子,十足十是過來見他最後一樣的。
這真是大大的不吉利。
餘慶天眼睛溜了一圈,把醫院的床腳牆根都找了一遍,就是沒看見李氏的身影。小妾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起來,圍了病床一圈的半大孩子們都跟看死人一樣的瞪著他,這些都讓他的心發堵。
小妾是他平日裡哄慣了的,如果不是現在出個聲都覺得不利索,他早就不顧平日裡在這小妾面前的風度直接給她一巴掌了。
此刻,他只能望著天花板,等小妾哭累了再想起來給自己端杯水順口氣後說別的。
想他老餘這輩子,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在女人堆里長大的,卻不想,這一次生個病,跟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這麼個不省心的小妾和一大堆跟奔喪一樣的娃娃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父親,您醒了?”想來是看出餘慶天的無奈,靠他床邊最近的四少爺餘梓書出聲,拍拍樂旁邊沒怎麼見過的姨娘後背,“姨娘,您先別哭了。父親好像有話要說。”
餘慶天欣慰,到底還是自家親兒子疼人。對餘梓書點點頭,又看了看桌邊的暖壺,示意他先幫自己倒杯水潤潤喉,餘梓書眼皮子利索,站起來就走過去到了一杯子水,還邊用手摸著杯子沿試探溫度,邊走過來吹著,“父親,您先喝口水。”
這餘梓書和最小的兒子餘梓息只差了三個月,卻樣樣懂事,學習也不錯,如果不是他的母親出身不好,他倒是真有心讓餘梓書今後繼承家業的。
喝完水,餘慶天稍微緩過神來,拍拍身上兀自哭著的小妾,“小梅,起來吧,有事就跟我說。別老是這麼哭了。”
餘慶天其實還想說再這麼哭下去,可叫我心疼死了。
可是,周圍收了一堆眼淚汪汪的孩子們,餘慶天就算是臉皮子再厚。也不能把**的話這麼說出來,尤其是在他討厭的醫院裡面。
小妾哭的梨花帶雨,原本腫的比桃子還大的眼這會更是慘不忍睹。
看著這張憔悴不堪的臉,餘慶天心裡勉強冒出來的幾點柔情和耐心都化成了數不盡的煩躁。當下擰緊了眉頭,不再看眼前的人。而是轉頭問餘梓書的話:“你們的母親呢?老李呢?怎麼家裡都沒人過來?”
其實,他還想說的是,為什麼,餘家這麼多的小妾,偏偏只安排了這麼一個不懂事只知道苦苦苦的鄉下丫頭過來!
餘慶天不說還好,這一提,不僅是小妾,就連餘梓書和其他的孩子們都開始掉淚了。一病床的孩子集體對著自己哭的情形是真的不好受。餘慶天氣得想罵人。卻又想著家裡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也不可能就這麼幾個孩子過來。
餘梓書到底是年紀大一點,哭了一小會兒就擦乾眼淚,口齒清晰的一件件唸叨:“母親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前段時間三姐姐在放學回來的路上被小混混們給。。。。。。。給汙了。母親沒辦法管得了這件事。只得送到醫院裡去先檢查,誰知道。進去不到一天,我們幾個人過去看三姐的時候才發現,姐姐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接走了。我們幾個找遍了醫院,也沒有找到。回來跟母親說,母親急得也只是吃齋唸佛,說是要為姐姐積善德,爭取菩薩早日把三姐送回來。父親,您別生梓息的氣了,他到現在都還躺在您隔壁,說是因為三天三夜沒吃飯,又在那天早上,把頭磕在什麼地方昏迷過去,再不醒的話,可能這輩子都是個植物人了。父親,我們幾個人也是沒辦法,下人們走的走,母親又是專心為三姐唸經,家裡冷冷清清的,別說接我們上下學的人了,就連做頓熱乎飯的人都沒有。如果不是我們私下裡還有點零花錢,恐怕,我們現在都要餓死了。”
餘梓書已經懂事,對於大宅子裡的各方牽涉也有些知覺,因此,一直不討李氏的歡喜。眼下,見著家裡一天天的頹敗下去,找李氏想辦法又總是被拒之門外,想了想沒辦法,這才打聽了這大半年來父親相好的小妾,想著,到時候小妾能念著父親的好,幫自己唸叨一下李氏的刻薄寡恩。卻不想,這小妾完全是個沒見識的,到了醫院一看餘慶天躺病床上,除了嚎哭之外就是念叨著自己這輩子被這老頭子給毀乾淨了。餘梓書是真的後悔自己這次自作聰明,眼看著小妾很有可能把好好的父親給嚎的再昏迷過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