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三人面面相覷,一言都發不出來。此時此刻他們才真正的感覺到鼎中的鳥胎的不凡,或許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凡界應該出現的,這還僅僅是個未成形的鳥胎,若是這東西的母體那將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此時的大傲依舊是紛亂不堪,在乃仁皇帝的故意為之之下商國邊患不斷,雖然內部漸趨平穩但整體局勢依舊一片糜爛。
這正是佛家願意看到的情形,乃仁皇帝為了維繫這麼一番亂世景象,又不能傷到帝國根本著實費了不少心機,他一直在等那位前輩從青囊之內出來,原本這老者說過多則一年少則數月,但現在已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卻久久沒有那老者的總計顯現,這使得他原本略微放下一些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乃仁的脾氣越來越差,這也怪不得他,他自己不停地折騰著祖宗留下來的家業,這份家業原本已經脫離苦海了,不停地朝著岸上走去,但他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將其一竿子打回苦海之中,甚至還殺了許多忠言直諫的忠臣,這使得他在眾官員和眾百姓看來便和一個昏君無異,再這麼持續下去乃仁甚至已經看到了大傲處處反旗一片糜爛的下場,到時不用他再繼續維繫大傲亂象,大傲本身便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那時便真的是無力迴天了!
乃仁的心情每況愈下,暗夜批改奏章之際乃仁也曾想過自己是否被那老者誆騙了,但隨即他便排除了這個想法,首先這老者乃是他們大傲的救星,數百年前便曾為大傲皇室免去一場災禍,他們這一脈皇子皇孫都要承這老者的情,乃仁想不出這老者有什麼必要弄出這麼一個花招來害他,另外老者所言盡皆都有根據,他將大傲弄得一片糜爛那佛家果然並未再有其他舉動,只是不停地開闢道場廣招佛徒,在他看來老者之言句句是真,老者之所以到現在未曾出現或許是老者在青囊之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一夜依舊是滿桌如山奏章,但乃仁卻再也看不下去了,畢竟從奏章之中找出禍亂自己的祖宗基業的辦法實在是一件叫人難受以及的事情!
乃仁將奏章推到一旁,手指使勁的擠壓雙眼之中的穴道,一對濃眉死死地皺在一起,此刻的乃仁一頭黑髮已經變作花白之色,年紀不大的他已經滿臉皺紋,看模樣歲數已經五六十歲一般,這般糟蹋自己的基業任誰都會這般模樣。
乃仁胸中血氣突然一陣翻湧,連忙以金絲手帕掩嘴,重重地咳嗽起來,似乎喘息都困難無比的模樣。
旁邊的太監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有了之前數十個太監被殺的先例他們只能祈禱自己不會是這次倒黴的傢伙之一。
之前在乃仁皇帝咳嗽之時便有許多不知深淺的小太監上前伺候,但去一個死一個,從那之後便再沒有那個太監敢去伺候這個原本被稱為大傲史上最仁善的皇帝了。
乃仁不想在這個時候有太監靠近,因為他要將金帕上的和著濃痰的血液遮掩起來,此時大傲風雨飄搖,他也是靠著以往積攢下來的名聲,這才能夠頂著昏君之名佔據大寶,若是被人知道他病重咳血的訊息的話,大傲朝野立時便要大亂,那樣的話不說大傲局勢就是朝中局勢他也控制不了了!
乃仁越發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商國那活活累死的數個皇帝了,並且商國的皇帝是嘔心瀝血被累死的,這在乃仁看來實在是一件奢望之事,至少這些皇帝身後會留下一個美名,而他呢?處心積慮的糟蹋自己的祖宗家業,雖然明知道這樣做是為了皇家好百姓好,但他若是就這麼被累死氣死身後留下的定然是滾滾罵名,而他死後大傲基業也便土崩瓦解,從此不復存在,他將是一個亡國之君!
乃仁將手中的金帕藏在袖中,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
就在此時一陣微風從殿堂之外刮進來,在殿內一旋,殿中的燈火微微的搖曳起來,乃仁皇帝心中一驚,隨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猛然站起身來,大袖揮舞,將那些太監盡皆驅逐出殿。
這已經不是乃仁第一次有這般舉動了,以往之時乃仁也曾在有風吹進殿中之後作出這般癲狂舉動,這群太監早就見怪不怪了,唯一感到慶幸的是,這次在殿中伺候皇帝能夠保下命來,多少能夠再安穩的過一天日子吃一頓飽飯了!至於明天會怎樣,他們可不敢去想,一想的話今天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乃仁皇帝雙目之中閃爍著狂熱的火苗,聲音顫抖的朝著虛空問道:“可是前輩來了?可是前輩來了?可是前輩來了?”如此一句話被他掛在嘴邊上說了不下十餘次,但大殿致之中空空曠曠,哪有半個人物回答他的問話?
乃仁皇帝狂熱的眼中的火苗逐漸熄滅,隨即便化為一片灰濛濛的孔洞死寂,乃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