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張傑就直罵這是個老官僚,簡凡都不好意思說這是一隊某女的父親。不過捎帶著由父及女,那點好感可是蕩然無存。加上伍支隊長,兩天走訪了當時的三任領導,整個下來就是走過程而已,三個人的話和以前的每一次都幾乎吻合。
簡凡隱隱地覺得,恐怕和先前幾次調查一樣,一籌莫展的時候快開始了……
………………………………
………………………………
從司法局出來,簡凡和張傑並肩走著。張傑比簡凡大一歲,家在省城,閒聊之下才知道人家早結婚了。此前的案子裡倆人打過交道,倒也熟稔得緊。
出了大樓,上了車,重案隊調出來的一輛長安之星警車,張傑擰著鑰匙,車嗚嗚嗚叫了半天就是不著火,氣得張傑一拍車門掏著工具鑽車底鼓搗了半天才重新發動上車。這事倒是讓簡凡心裡最不舒服的事,到了支隊了,條件反而更差了,支隊從重案隊勻了輛長安之星,小麵包車早被重案隊那幫野蠻刑警糟塌得不像樣了,走起來全車都晃悠,看著張傑發著牢騷,簡凡順口就別了句:“我還沒發牢騷呢,你倒有話了,還不是你的重案隊的車,這車才幾年就糟塌成這樣子了?”
“公家車,誰上還不都跟上別人媳婦樣,使勁糟塌呢。這可不在我,那你趕緊向支隊長申請呀,還有啊,經費補貼趕緊要,我現在都不知道我該去支隊開油還是回重案隊要油,這多彆扭啊。”張傑駕著車,發動著了,嘴裡牢騷倒比簡凡還重。
“那我怎麼開口呀?”
“你是組長,我是組長呀?”
“咂,張傑,你別這樣啊,我可把你當哥啊。有事藏著掖著,不夠意思了啊。”簡凡將著這位爺們,處了兩天,敢情這脾氣和一隊那群哥們沒二致。
果不其然,張傑小話說上了:“哎喲……瞧你說的,你把我當哥,我也沒把你當外人呀?……不過簡凡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事辦得可是大失水準。這案子就不是人乾的事。你看啊,要給其他企業單位破盜竊案,破了破不了,都是有車有油、經費管夠。你說你這案,找誰要經費去?就支隊那標準,有車喝的,可就沒人吃的了。”
這也是目前面臨的一個難題而且簡凡不知道朝誰去解決,一聽這話簡凡又來望梅止渴來了,教唆著張傑道:“張傑,難道你就沒想想,咱們萬一有眉目了呢?那可是馬上什麼都有了,要錢有錢、要車有車、要人有人。”
“哎,你說對了,我敢斷言,如果沒有眉目這還好說,一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可就輪不到你當組長嘍。”張傑笑著看了簡凡一眼,倒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喲,居然還不行,簡凡又生一句,不服氣地說道:“喂,張傑,你就沒想過,萬一在咱們手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告破,你說那時候你多拽?啊……功勞都咱們的了。就這案子,怎麼也得給你好幾千獎金吧?”
“簡凡,不是哥笑話你,這案子要是你手裡能破了,我跟你姓簡。”
駕車的張傑似有幾分不屑。瞥了眼簡凡,看著簡凡頗不服氣,鼻子裡亂哼,這才解釋道:“別不信我啊,我十六上警校、十九上當警察,現在都七八年了,這個案子我聽說過,沒戲,我們陸隊長死活不接,陸隊長是什麼人?那是人精啊,我就佩服這老傢伙………你得擺正位置啊,咱們警隊有句行話叫,組長組長,要餉沒餉;探長探長,放屁不響,你可千萬別充個出頭椽讓領導削你一傢伙啊。”
“喂喂……有話說清,什麼意思呀?”簡凡訝聲問,好像此時才接觸到了社會大學,以前淨在一隊混了,沒出過勤還真不如張傑這號混得爛熟的老油條。
“這麼說吧啊………知道為什麼把咱們的辦公地點放到支隊嗎?那是因為重案隊和各大隊都不想沾上這身騷。知道為什麼不成立專案組偏偏成立調查組嗎?那是因為咱們根本沒有辦案權力,只能調查。沒結果,撤了方便;有結果,再上不遲………知道為什麼讓你當調查組長,前面加了臨時倆字嗎?有了突破,你頭上立馬就來上司接管;要有了問題,得,你是組長,管你臨時不臨時,那責任在你呀,直接捋你小子………呵呵,這裡頭學問大著呢。”
張傑和簡凡頗有共通之處,嘴碎,倆人擺活著,而且張傑看樣也是個老油條了,說得頭頭是道。簡凡一聽倒覺得這話裡大為有理,訝聲了句:“哇哇……不會吧,這麼黑暗呀?那我就不明白了,您老人家看這麼清楚,那你還來?”
“你以為我願意來呀?我是被髮配到你身邊來的………陸隊可真夠損的,我都公開檢討了,還把我趕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