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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抱在一起,滾在了草地上。富貴媳婦聞到他嘴裡冒出一股濃郁的生蔥味道,直嫌他口臭,張隊長說:“你天生就是塊臭肉,這叫臭味相投,投在一起就是香。”草地裡傳來她浪情的笑聲。

完事之後,倆人都躺在草地上喘息,張隊長從衣袋裡掏出那封告狀信,讓富貴媳婦看,她把信隨手扔在一邊,繼續躺在他懷裡,跟他親熱。張隊長急了,推開她的身子,坐了起來,拍去沾在身上的草,生氣地說:“你好好看看,這是誰幹的好事!”她懶散地坐起來,整理亂了的頭髮,撿拾起那封信,邊看邊說:“你們男人就是提起褲子不認賬,恁急啥急。”最後,她看完後,把信往草地上一扔,臂膊摟住張隊長的腰,依偎在他懷裡,和聲細氣地說:“這事可不是俺富貴幹的,字也不是他的字呀。”張隊長輕輕揀去沾在她頭上的一根草,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安慰地說:“不是他就好。”

回來的路上,離村三里遠的一個大上坡,只聽見“咔嚓”一聲響,腳踏車鏈子掉了。“咳,拉了半噸貨,車也不聽使喚了。”張隊長邊嘟囔著邊彎下腰去修車。富貴媳婦在一旁嘲笑地說:“俺說得一點都沒錯,腿軟,又掉鏈子,中看不中用啦。”張隊長只當沒聽見,修好車,趁她不注意,蹬車飛馳而去。富貴媳婦一個人胖墩墩的落在後邊,跑著罵著:“恁個挨千刀的,敢欺負俺姑奶奶。”

“你自己慢慢溜達吧。”張隊長回過頭應了一句,他心裡直嘀咕,這年頭還是小心沒大錯,安全點好,讓人家撞見還不知風言風語說點啥呢。他猛蹬著車,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車被顛得“叮噹”亂響,張隊長又琢磨開了,這事既然不是富貴幹的,那會是誰呢?

革命時期的櫻桃 二十九(1)

告狀信是要認真對付的。

第二天,張隊長招集副隊長們開會,讓李輝彙報一下縣裡知青大會的情況,並商量落實何書記指示,抓副業生產的事。李輝說:“這次典型報告引起了轟動,尤其是大災之年不減產,還有知青飯堂、澡堂的建設,許多知青隊都要向我們學習呢。”張隊長聽得滿面笑容,得意掛在臉上。可一提副業生產,在小清河養鴨子,大家七嘴八舌,意見分歧大了去。李輝說:“這不符合中央以糧為綱的政策,跟創先進沒什麼關係。”秦副隊長仍然蹲在板凳上,眼睛盯著手上端著的大茶缸說:“這鴨子難養,村子裡養鴨子歷來養多少死多少,就算養好了,那鴨蛋都下到河裡,撿也不好撿呀。”張隊長明白秦副隊長的心思,他也想養鳳凰雞,那裡油水大。既然大家意見不統一,副業生產的事先擱擱,以後再說吧。不過知青大會的精神要在全隊知青中傳達,好好鼓鼓大家的勁。

會後,張隊長把李輝留了下來,讓他看看那封告狀信。李輝看過內容之後,又把信皮拿在眼前仔細看了一番,帶著分析的口吻說:“這字好像在哪兒見過,可一時想不起來,反正不會是知青,這人一定跟你很熟,而且有利可圖,應該在又熟最近又記恨你的人裡找。從信皮上看,他專門到縣城去寄告狀信,看來是有預謀的。”李輝說完後,見沒什麼事推門走了。

李輝的一番話啟發了張隊長,他抽上一袋煙,尋思著最近發生的事。信皮上的郵戳俺咋都忘了看呢,俺一時被氣糊塗了,虧是李輝的眼尖,一下看出了問題的要害,真是塊當官的料。這個人專門跑到縣裡寄告狀信,看來不是善主。不從村裡寄而專門到縣裡寄是怕暴露身份,村裡的信箱就掛在隊辦公室門口,一天沒一兩封信,一眼就知是誰。只告到公社而不直接告到縣裡,絕不只是嚇唬嚇唬俺,而是看菜吃飯,一口一口來。像老鱉一樣,這一口既然咬住了,就不輕易鬆口,起碼也得咬掉你一塊肉,才會善罷甘休。不行,就往縣裡、地區、省裡,一級一級往上捅,一口口往死裡咬,叫你不傷筋也得動骨,這年頭讓八分錢沾死的人還少嗎?火車上跑來跑去的不都是些外調人員嘛。看來這傢伙鉚足了後勁,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絕不可小視。他低頭仔細看了看信皮上的郵戳,根據寄出的時間回憶了一下,難道是秦副隊長?那天他正好請假外出,咋去辦這缺德事去了?難怪剛才開會他都不敢正眼看俺一眼,張隊長的心跳得更兇了,胳肢窩裡也出起冷汗來。那天晚上,俺解開蕭雲的衣釦,正好讓他撞見,他二話沒說,關門走了,第二天見他,他倒沒說什麼。前幾天他到俺家買鳳凰蛋,俺老婆嫌他出價低,說沒貨了,沒賣給他,他氣沖沖地扭身就走,俺勸也沒勸住,老婆既然把話說出去了,俺想改口也難。還有那件買生產隊糧食充數的事,他沒辦好,俺出面給解決了,他一天到晚板著個臉,生悶氣不高興。怎麼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