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江莊主目下在何處?”辛文昭接著問。
“目下坐鎮湖廣武昌府,不肯回南昌,他發誓要將叛逆辛文昭那四個小畜生擒住剝皮抽筋化骨揚灰。寧王為了這件事很不高興呢。”
“哦!四個人都沒抓住?”
“沒有。最後一次發現辛小畜生的地方是四川,莊主猜想那小畜生可能逃向雲貴,也可能逃往交趾去了。”
“誰差遣你們來九華的?”“是李天師向莊主要人,莊主便派我們來了。”
“莊主會不會來?”
“莊主不會來的。大小羅天之敗,罪魁禍首應該是李天師,要不是李天師向莊主要人到山東殺費大學土,怎會有辛文昭叛逃的事發生?莊主建立大小羅天訓練人才,預期十年。真不該早兩年將人派出的。功敗垂成,莊主恨死了李天師,但李天師是寧王面前的紅人,莊主不得不敷衍他,所以派了我們十一個人來。”
辛文昭整衣站起說:“不必問了,周兄,兄弟要跑一趟武昌。”
“去找江莊主?江莊主是誰?也許我知道他的底細呢?”
“我只知道他叫江莊主,寧王的心腹,大小羅天的主事人,虐殺一百六十八名男女童的元兇。”
永旭轉向李管事問:“江莊主的真姓名是什麼?”
“不知道,大家都不敢問,也許大總管甘飛知道他的底細。”
永旭不再多問,一掌拍在李管事的天靈蓋上,站起說:“辛兄,你到武昌,我上九華。咱們就此分手。”
“周兄,你對付得了大小羅天十名高手的圍攻嗎?”辛文昭關切地問。
“如果是三天前,兄弟有兩個幫手。破他們的十人劍陣當無困難,目下……兄弟會小心應付的。”
“周兄,如果你能助我到武昌對付江莊主,我助你在九華攪散他們的網羅毒計,如何?”辛文昭滿懷希望地問:“說實話,兄弟對付不了江莊主。狄前輩還來不及將大羅劍的絕招大羅三絕教給我,我便被派到山東行刺去了,我會的江莊主都會,只有你才能剋制得了他。”
“這個……”
“周兄,寧王興兵造反迫在眉睫,兵馬攻城略地並不可怕,怕的是先期派赴各地的密謀刺客作內應,而那位江莊主就是密謀刺客的主事人。周兄,你能袖手不管?”辛文昭抓住永旭的臂膀猛搖:“你說,我這要求過份嗎?”
“好吧,一言為定。”永旭欣然地說:“這位李管事已證實你的身份,我完全信任你。辛兄,你今年貴庚?”
“虛度二十一春。你……”
“我少你一歲,咱們兄弟相稱。先找地方隱身,今晚我們上山,鬧他個雞飛狗走,如何?”
“永旭弟,我聽你的。”辛文昭興奮地說:“永旭弟,不要怪我用暗器不講武林規矩,那是八年血淚訓練出來的壞習慣,現在想改真不容易,但我答應你一定改……”
“是的。辛大哥,一定要改,用暗器會誤傷的,到底不大光明。走吧,我想聽聽有關大小羅天的事。”
“咱們一面走一面說,說來話長,包之。那是一場恐怖的惡夢,至今我仍然感到毛骨諫然。”辛文昭一面走一面說:“我家在鄭州,十歲那年跟族中子弟趕廟會。被那些劊子手抓來了。從鄭州到達大小羅天。沿途共死了二十一三名男女兒童。他們從天下各地擄劫有秉賦的兒童帶來訓練,正德二年正月初一開訓,共有兩百八十名,沿途死了多少。天曉得。所有的教頭,都是武林中被逼來的高手。第七年狄前輩光臨。他老人家大義凜然,親授我俠士之劍,教我明辨是非,教我處世之道。可惜第二年我被派至山東行刺致仕大學士費宏,我總算知道了他們的底細,及時脫身遠走高飛,從此亡命海角天涯,多次逃出他們的追殺魔掌,總算留得命在。永旭弟,你很難想像那種慘無人道的訓練是如何可怖,不分晝夜不論時刻皆有殺身之禍,直至我被派外出的一天為止,兩百八十名可憐蟲,只剩下一百十一名倖存的人。”
“辛大哥。你認識一個姓段名嶽的人嗎?”
“段嶽?知道,他是第二隊的人,很不錯。”
“難怪他把不戒魔僧整慘了,雖然他比你相差很遠。”
“他來了?”
“在山上。還有一位姓婁的受傷必定是死路一條。”
“姓婁……唔,對,婁毅,他還是我的隊友呢。”辛文昭悽然長嘆:“唉!他怎麼不找機會逃走?永旭弟,見了我那些弟兄,希望你不要太早下殺手,我希望能說服他們掙脫魔掌重獲自由,請答應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