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魔僧並不急於解穴,支住方便鏟陰笑道:“你們不是來替大魔助拳的嗎?為何不知他的下落?”
“咱們一路從湖廣趕來,怎知他目下是否也來了?”奪命刀說:“快替咱們解穴,和尚。”
“慢慢來,哦!誰制住你們的?”
“見了鬼了,咱們怎知有人在這裡埋伏?一定是大邪的人,真是豈有此理,怎能在會期前暗襲?江湖道義何在?”奪命刀恨聲說:“好像是兩個人,一個可能是老道。似乎叫什麼五……晤,五靈吧?五靈什麼就不知道了。咱們被擊中之後,有人出面相救,被妖道誘走了,目下不知是吉是兇。和尚,怎麼不替咱們解穴?”
不戒魔僧哈哈狂笑,聲如梟啼。
百步飛虹哼了一聲說:“榮兄,你還沒看出和尚的態度?八成兒他是替大邪助拳的人,你還希望他替咱們解穴?別做夢了,他在打咱們的主意,也許他與那個什麼妖道是一夥的。”
“制你們的人,很可能是五靈丹士。”不戒魔增獰笑著說:“烏施主猜對了一半。佛爺的確與五靈丹士是同夥,但不是替大邪助拳的人。”
“那你……”奪命刀訝然問。
“哈哈!咱們過去總算有交情,因此,佛爺願將富貴榮華住你們懷裡送,不取分文酬勞,但有條件。”
“條件?你的意思……”
“把大魔忘了,那對你有好處。哈哈!佛爺要帶你們走,但卻須制住另一處穴道,制氣海穴,怎樣?”
“你說的話,榮某聽不懂。”感到敵意甚濃,不知到底有何用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反正對你有大好處,衝著咱們往昔的交情,佛爺決不會害你們的。”不戒魔借一面說,一面俯身去制奪命刀的氣海穴。
人影來勢如電,無聲無息像個有形無質的幽靈。
躺在地下的奪命刀看到了,百步飛虹也看到了,但俯身背向的不戒魔僧卻無法看到。
花子打扮的永旭用上了絕學,鬼魅似的到了魔僧身後,大喝一聲,右腿疾飛,噗一聲重重地踢中魔僧的右臀,力道如山。
“哎……”魔僧狂叫,噹一聲方便剷掉了,頭向前衝,飛撞而出,遠出丈外,上面的斜坡幸好不是石階。
魔僧的頭重重地撞在斜面上,然後向前翻,跌了個七葷八素,衝勢未盡,沿上三五尺再頭下腳上向下滑。
永旭迅疾解了兩位仁兄的穴道,變著嗓音叫:“快走!妖道住在九華精舍的人快到了。走慢了死路一條。”
聲落,撲向剛挺起上身的不戒魔僧。
魔僧臀部捱了一腳,如在平時算不了什麼。但未運功護體又不知有人偷襲,這一腳卻禁受不起,只感到五內翻騰。痛徹心脾,連運功的力道也快消失了,怎敢再逗留?爬起身就向上忘命而逃。永旭緊追不捨,一面大叫:“不戒魔僧,你逃不掉的,寧王府的走狗也救不了你,妖道李自然也救不了你,黑道群雄也饒不了你,你們攔截偷襲予會群雄的陰謀詭計,即將大白於天下……”
他是叫給百步飛虹兩個人聽的,叫聲漸遠,片刻便消失在坡上的竹林映掩處。
不久,他回到古松下,北丐指著他的鼻尖說:“那賊和尚血腥滿手,惡跡如山,你為何不斃了他?”
“斃了他就沒有人證啦!老前輩。哦!那兩位仁兄到何處去了?”
“反正溜掉了就是。這兩個老江湖不先打聽動靜,大搖大擺來遊山,難怪要碰大釘子。”
“老前輩,下一步棋怎樣安排?”
“不能再重施故技了,多來兩次把戲會被戳穿的。好好休息,晚上老地方見,天色不早了。”
永旭除下胎記和刀疤,和老花子分手。
他不想休息,半躺在聚龍庵前面的牌坊下,面前擺上一個破草箕,半閉著眼等施主們施捨。
香客陸續到達。都是遠道而來的信徒。先到招待處禮佛,然後到九華街投宿。
他看到了留在青陽客店的候剛,帶著小書童紫電青霜扮成香客,愁眉不展急步而過,老僕李忠在後面二十餘步跟進。
不久,一個老僕打扮的人挑了行囊,跟著一名秀氣的小村姑,行色匆匆而過。
“咦!碧落山莊的人真的趕來了。”他想。
小村姑是家風姑娘,打了他一記摧枯掌的潑辣丫頭。
老僕是多臂熊費鵬,那擔行囊份量不輕。
接著光臨的是生死判敖鴻,打扮成一個富家翁,兩位侍女權充內眷,帶了三名挑囊箱籠的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