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步外的地面出現一個坑洞,鑽出兩名魁偉的英俊年輕人,穿了草綠色勁裝,拔劍在手小心地向他接近,在兩丈外左右一分,一個在外圍戒備,一個用劍指向他小心翼翼欺近。
劍夫先抵住他的心坎。“噗”一聲響,靴尖踢在他脅下章門穴,劍收回去了,年輕人神情一懈,說:“完全昏厥了,穴道也制住了。”
“大羅天仙也難逃綺羅香陣。”另一年輕人收劍走近說:“捆起來再帶走,小心些不至於誤事。”
牛筋索分別捆住了他的手腳,另一位年輕人先搜他的身,沒發現兵刃暗器,並未沒收他懷中夾囊的零碎雜物,最後檢查包裹,訝然叫:“老天!這麼多黃金?會不會是專程向宮主送禮的客人?”
“咱們別管他是敵是友,送回去再說。”捆他的人說,發出一聲訊號通知別處的伏樁,然後一個將他扛上肩,一個提了他的包裹和鋤柄,匆匆走了。
小小的山谷中遍植奇花異草,像是別有洞天,在花木映掩中,可看到一座座玲瓏雅緻的精舍和亭臺,每一座精舍都是獨立的,佈置得有章有法,是那麼安詳靜檻,很難令人相信這是武林兇魔的住處。
他被安置在一座精舍的廳堂內,平擱在光滑的花磚地面,包裹和鋤柄放在堂上的長案上。廳中有兩名佩劍侍女監視著他。陣陣醉人的幽香在空間裡流動,很難分辨是什麼香。
不久,一名宮裝少婦帶了兩名侍女匆匆人廳,少婦站在案旁仔細端詳著他,向侍女說:“雄壯如獅,英偉照人,是個好人才,你們準備解藥,我去稟明宮主定奪。”
“要不要先解綁解穴道?”一名侍女問。
“不必了,得看宮主準備如何發落他?”
“宮主正在接待賓客,不知何時方能前來驗看,綁久了不要緊,穴道閉久了恐怕不妥當呢。”
“宮主會盡快趕到的。老實說,宮主對混江龍遲遲不將金珠送來十分不滿,正打算下逐客令呢。”
少婦一走,兩名侍女進人內室準備解藥。廳中負責監視的兩名侍女一在廳門向外警戒,另一名走近案旁,嘴角突然露出笑意,伸出玉手緩緩輕撫俘虜的印堂,似乎在欣賞一件心愛的物品,輕柔地將幾根散發向上抹。久久,纖掌下移,輕撫他的鼻樑、嘴唇、沒頰
他的雙目突然睜開了,盯著侍女微笑。
侍女先是一怔,羞得粉臉絆紅,赧然收回纖手,退了一步。最後似乎恍然醒悟。臉色一變,張口欲呼,可是,已來不及了,他雙手一分,牛筋索寸裂而斷,大手一伸,手指便奇準地點中侍女的胸正中鳩尾大穴。
他雙腳的捆繩也無聲自解,人如怒鷹猛撲廳門另一侍女的背影,雙手一張一合,暖玉溫香抱滿懷,侍女在他手中失去知覺。
將兩名昏了的侍女塞人廂房,他立即取包裹迅捷地換了一身藍勁裝,佩上傳女的劍,背上包裹,挾著鋤柄向內堂悄然接近。
屋中似乎沒有其他的人,在一間內房門外,他聽到先前要少婦解穴的侍女向同伴說:“混江龍是個見錢眼開的效賊,貪婪小氣愛財如命,竟然捨得用一萬兩銀子買戚報應四條命,豈不可怪!依我看,他必定心懷叵測設安好心,準有些什麼鬼陰謀。”
“這件事其實毫無奇處,混江龍如果要不了戚報應鬼見愁的命,他就得把老命陪上,一萬兩銀子買命,他不捨也得合,反正他的金銀多得連自己也數不清,他出得起價。哼!他敢心下叵測?除非他不想活了。”另一侍女說。
“很難說,那水賊陰險得很呢。再說,他是一條無處不可躲藏的蛇,無處不鑽的地老鼠,風聲一緊,往陰暗汙穢的角落一躲,本官的人到何處去找他?那些有名氣的英雄豪傑並不可怕,小蠢賊地頭蛇才真的難纏。哦!後谷捉來的那個年輕人,你看是不是比宮主的四親衛英俊得多?”
“小鬼頭,你又胡思亂想啦!小心宮主將你送給前宮管事快活。走吧,收了你的心猿意馬,辦事要緊。”
房門口,突然出現周永旭高大的身影,笑容可掬地說:“辦什麼事呀?勞駕,解藥給我。”
兩侍女大吃一驚,一個驚叫:“咦!你……你怎麼……”
“你們不是替我準備解藥嘛?”他毫無顧忌地人室:“我自己來拿,免得你們多跑一趟。咦!這是藥室嘛,貴宮主的寢宮可能就在附近。”
兩侍女被他那輕鬆爽朗,從容悠閒的神態鎮住了,忘了自己的處境,訝然盯視著他發呆,似乎失去了反應力。他從一名詩女手中接過一隻玉瓶,目光掃過擺滿瓶罐的大藥根,笑道:“這瓶一定是解綺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