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詹事,德苓郡主與本宮同歲,她下月便將下嫁於賈將軍家大公子,而本宮如今卻連訂親都沒有,你可知為何麼?”趙清見著跪在下面的蘇然,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幾年,千辛萬苦才磨了父皇同意自己選駙馬,蘇然卻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
蘇然聽聞一驚,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自己在北邊想了許久,怎麼都不明白長公主到底為什麼看上了他。自己閒暇無事時便想,至今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微臣不知。”蘇然硬辯道,長公主殿下都十七了,雖說皇家的公主晚些出嫁沒什麼的,但是她也不能一直拖著不嫁吧,自己再拖幾年就過去了。
趙清見他這畏畏縮縮的樣子,氣倒是消了不少,就讓本宮最後試你一次。
“父皇母妃一直在催本宮,今年若是本宮自己再未找到合心意的駙馬,父皇便要賜婚令信國公嫡長孫尚主了。”趙清細細摩挲著茶杯,狀似淡然的說道,“你說,本宮該怎麼辦呢?”
蘇然聽聞趙清要下嫁給信國公長孫,心裡一抽,話未在心裡過一遍便脫口而出:“殿下不可。”
說完就想打自己嘴了,下嫁不是更好,關你什麼事!是公主一直繞著自己轉,一時竟要關注別人去,自己不適應?
趙清挑眉,玩味的問道:“哦?信國公家風嚴謹,嫡長孫也是一表人才,日後更是要襲爵的,為何不可?”
“這,這。殿下天潢貴胄,儀態端莊,才貌雙全,又何須愁嫁?”蘇然拿袍袖擦擦額頭的汗,結結巴巴說道。
看來這人對自己也不是一點感情也無嘛。趙清心裡好笑,難不成她還在為所謂身份的事忐忑?原本自己是擔心二人地位懸殊的,可是源哥哥把查到的資料交給自己的時候,自己才發現,地位什麼的,和這個問題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為,蘇然,竟是個女子!
自己第一反應竟不是去向父皇揭發,而是懇請源哥哥幫忙把他的資料都改了,畢竟,源哥哥能查得到,別人也能查得到,幸好從前這人也不引人關注,安安靜靜的做他的讀書郎。
因著此事,當初蘇然走,她也沒去送,蘇然走了這麼長時間,她也曾去宮中藏書閣尋過此內書籍,除了女子相愛,還有男子相愛,她又想起前段時間關於太子哥哥和源哥哥的傳言,原來,竟真有這樣的事。
後來她便想通了,她還是喜歡蘇然。此事只要不被人查到,她們便可安然一世,況且有源哥哥幫忙,此事一定可行。至於孩子,她又不像太子哥哥,必須有孩子繼承血脈的,蘇然那邊,她的家人,怕是連和她說話都不敢的,還怎麼敢催自己生孩子?
至於想和蘇然在一起的話,源哥哥給了她資料後她便沒提過,如果,如果蘇然答應她,她就去求源哥哥幫忙,怎樣的代價都行。
“蘇然,你可願娶我,排開一切因素,只談本心。”趙清見著蘇然也不是對自己一絲感情也無,問道。
“我。”蘇然跪在地上靜想,這個問題她也曾考慮過,若她是男子,有一女子對他如此情深意重,不論身份,她都會娶她,好好待她,一心一意。只是問題是,她是女子啊,身為女子,要怎樣去娶另一個女子?況且一旦被發現,便是抄家滅族的事啊。
“本宮就問你這一次,若是你不願,本宮便應了父皇下嫁信國公府。”真是,不嚇兩句還蹦不出個屁來。啊呸呸,本宮怎麼能和源哥哥學那些市井話!
“公主,於心來講,微臣願意;只是,微臣有難言之隱,卻不能答應。”蘇然見著趙清期待的眼神,感受著自己心中的悸動,終究是說不出不願的話,只是,她要怎麼答應?
趙清心裡要樂開了花,什麼難言之隱,不就性別麼,多大點事兒,不過面上還是端著,讓周圍人都下去,問道:“那你和本宮說說,有什麼難言之隱。”
“臣,臣。”蘇然猶豫了許久,不知到底該不該說,她也沒準公主知道了此事會不會饒了她,“臣請公主饒臣一死,若是臣說出真相,公主仍願下嫁,臣定一心一意,永生不變。”
“恩,你說吧,本宮饒你不死,說不定,你把本宮哄高興了,本宮還為你保密哦。”趙清俏皮道,哎呀,這守得雲開見月明怎麼就那麼好呢?
蘇然從地上起來,緩步走到趙清面前,成敗在此一舉,就算要殺自己,那就殺吧,好過自己心中每日天人交戰,痛苦不堪。
“蘇少詹事,你這是做什麼?”趙清見她自顧自起身,又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自己,毛骨悚然道。
蘇然卻不答話,看完趙清便伸手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