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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非,淺色的突起都好像是碎了一樣。

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剛才的話完全可能是氣話,然而此刻心中卻更加惱怒,若不是身上有傷定然要跳起來將桌子都踹翻。

他清楚廢除祭司的職位有多困難,搞不好機率還很小。況且,縱容別人傷害帝王這件事情也不能說出來,否則餘飛琪就別想活了。

朦朦朧朧中還記得,餘飛琪當初說的,為了表示對自己的忠心,斷了一隻手臂將它放在自己的身體裡面。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說有什麼作用,現在想想,只覺得太迷茫。餘飛琪的想法,讓他一點都搞不懂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絕對睡不著的時候,居然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夢不可說。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有隨身的宦官幫忙更衣。策添喉嚨乾涸,輕輕揭開繃帶,有點驚愕地看到,上面的傷口居然完全癒合了,只剩下細碎的傷疤,還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收縮著。

策添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著旁邊的宦官說道:“拿一個碗來,還有銀針。”

宦官疑惑,卻聽話的照做。

只見年輕的帝王將手上的銀針放在蠟燭上炙烤了一會兒,待到消毒完畢,策添拿起水杯漱了漱口,張口,將銀針用力刺向口腔中的柔軟的舌頭,緊閉著眼睛,半晌,面色蒼白的吐到了瓷碗裡。

那瓷碗裡裝著三滴帝王的刺舌血,鮮紅而耀眼,像是溫熱的雞血玉,閃著凝固而柔軟的光芒。

策添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晌,又是生生咳出了一口鮮血。

策添慢慢吞下口裡的腥血味,淡淡道:“拿筆過來,準備研墨。”

有人立刻從書房找出四寶,端到策添面前。

年輕的帝王將舌血滴到濃墨裡,明明只有三滴血,卻讓整盤墨都變得暗紅起來。

策添穩了穩心神,提筆,筆鋒蒼勁。

“近年來帝王臨病,政事不能躬,封李遷為右丞相。贈三世皆王爵,御製神道碑文。配享太廟,肖像功臣廟,廢除餘佐之大祭司之位,追封為左丞相,典領百官,輔佐帝治理國政。”

這短短几百個字,策添卻寫了大半個時辰,而後淅淅瀝瀝的咳嗽起來,揮揮手,道:“今日免朝。你們——下去吧。”

然後在邊上的宦官的攙扶下,避開傷口,側躺了下去。

嘆了口氣,重重的閉上眼睛。

“將那聖旨分別傳給左右丞相,至於大祭司,姑且暫缺吧。”

“這——”兩邊的文臣面面相覷,祭司暫缺,那總不能祭祀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讓帝王做啊。除了餘飛琪餘祭祀,還有誰能如此精通律例,參與天案?

策添將頭裹在被子裡,冷聲道:“下去。”

可是在所有人輕手輕腳地下

去的時候,策添又模糊地說了一句:

“別吹滅了燈……”

什麼燈?

然而一切最終歸到了沉靜,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帳飲風荷。

李遷大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一種如此窘迫的姿態被綁架走。

沒錯,被綁架走。而且還是自己雄赳赳氣昂昂地綁架了一個人,並把他送回去的路上,被別人綁架了。但是綁|匪顯然沒有自己這麼有素質,也不管綁的人是不是自己要綁的,直接四個人敲暈了就扛起來了。

敲暈,只是一瞬間的頭暈腦脹,然後就被人扛了起來了。

那人還罵罵咧咧地說著:“哼哼,宋多金,這回你可逃不了了吧。”

自己這樣,是不是又被他陷害、不,禍害了一回?

李遷正手忙腳亂地想要解釋,自己只是和侍從押解宋多金回家的,和宋多金沒什麼關係的時候,那人卻開始快速的跑動,肩膀一聳一聳地頂著自己的胃部,李遷哪裡有這種經驗,一下子差點吐出來。

他還想解釋些什麼,可是那蚊子聲大小的:“兄……兄臺……”也被掩埋到空氣中了。

萬分難受的被人扛著走了大半個時辰,李遷覺得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時候,那人的腳步才開始放慢。隨後毫不留情的把自己仍在地上。

李遷悶哼了一聲,剛咳嗽一聲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綁|匪卻將自己的嘴用布條纏住,任憑李遷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李遷深吸一口氣,這種情況更應該冷靜了,也不知道那群綁|匪到底想幹什麼。李遷豎起耳朵聆聽動靜的時候,有另一個男人又回來了,昏暗的情況下自己什麼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