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公主受苦,還是有意和公主好好聊聊的,公主倒是作何打算啊?”
長碩低下了頭,靜靜的站著,依舊沒有出聲。大殿裡也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幡帳發出的呼啦啦聲。澤后王彷彿是手握勝券一般自信的站在大殿門口,一副並不急著讓長碩做出決定的樣子。
沉寂之中,忽然,不知何處從何處隱隱傳來了低婉的歌唱聲,長碩似乎驚醒了似的,猛然抬起了頭,將手中彎刀一橫。那澤后王見狀,正冷笑著要下令放箭,忽然眼前白光一閃,一個人影越過眾人,衝向長碩,居然在眨眼之間徒手握住了長碩的手腕。這一舉動不由讓澤后王及眾人當下大為驚訝,慌忙仔細打量來人,卻發現他正是那御前護衛將軍包附離。
那長碩被人捉了手腕,似乎有些惱怒,忽然出其不意的回手將彎刀猛向下一推,那包將軍想是躲閃不及,只聽刺啦一聲,側肋的衣甲被削掉了一大片,鮮血頓時滲了出來,順著彎刀滴在地面上,也濺染在長碩雪白的手上。那長碩忽然愣了,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手上和地上的鮮血發呆。遠處的琴聲忽然間急切起來,長碩的臉色變得慘白,那包將軍見狀,竟不先去檢視自己的傷勢,而是乘著這個機會,用手指蘸了鮮血在長碩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低低唸了句什麼,就見那長碩忽的瞪大了眼睛,一股黃色的煙霧從她口鼻間以及頭頂嫋嫋升起,而後便張牙舞爪的擴散開來,如同一朵盛開了的巨大菊花,一時間一股奇怪的氣味開始在大殿上瀰漫。眾人不由看的有些發呆,而那澤后王則微微眯起了眼睛,忽然抬起了右手猛地向下一揮,眾弓箭手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剎那間萬箭齊發,那包將軍和長碩公主的身影立刻被籠罩在箭雨中,那菊花狀的煙霧和古怪的氣味都剎那間消散的一乾二淨。當澤后王的右手再次抬起時,大殿的地面上早已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弓箭,眾人這才發覺,那包將軍和長碩早已蹤影全無。澤后王使了個眼色,頓時就有幾十個弓箭手立刻掏出懷中匕首,衝上前去,幾腳踢開弓箭,但見那地上只留有幾滴鮮血和半片殘甲,那鮮紅襯著雪白,耀目的提醒著人們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澤后王的臉色難看起來,正要開口說什麼,忽見一個太監從殿腳下一溜小跑上來,進了大殿,撲在地上急急道:“報大王,桑海國陳兵海上。有來使呈信函一封。”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似乎讓澤后王微微愣了一下才高聲喝令太監將信函呈上,只見他親手將那信函拆開。只才讀了兩句,就忽的將信折起,沉吟起來。良久之後,才見他抬頭道:“去傳戚魏晨,沈光到西側殿候著。”太監聞言忙應了一聲,退出了大殿。等看那太監轉身飛快的去了,那澤后王才又一開啟手裡的信函細細讀了一遍,然後面無表情的對殿上正嚴陣以待的弓箭手們喝了聲“去吧”,那諸多的黑衣衛士便轉瞬間消失在了大殿邊上的暗影中。斜眼看了看狼藉不堪的大殿地面,那澤后王冷哼了一聲,轉身獨自往西側殿走去。
交泰殿的西側其實是一間雅緻的小書房,當戚魏晨和沈光一文一武兩位大人匆匆趕到時,澤后王正坐在裡邊的長几前提筆沉思。兩人見狀不敢打擾,都垂首悄悄退在一邊。一個小太監見兩人在外廂房站定了,便捧了一封信函遞給兩人,說是桑海來書,大王令二人詳閱。兩人不敢怠慢,慌忙接過來傳閱,還未待兩人的眼睛一從那信紙上完全移開,那澤后王便冷不丁的問道:“二位有何見解?孤王是不是該去赴桑海王的海上之約?”
“那桑海王在這信上明言道有機要之事須和大王面議,並自帶精銳水軍壓境,頗有威脅之意,這意思是說大王您不去不行。依微臣看來,這其中多有兇險變故,大王不可輕易決策。”首先開口的是徐光。
“嗤……那小狐狸前腳才嫁了妖精妹妹,後腳就帶著水軍來了,我看他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腸。”站在一邊的戚魏晨輕蔑的笑了。這戚魏晨算的上是青年才俊,又是從小和澤后王一起玩大的,說話行動比一般大臣隨便的多。想當初那澤后王登基後,成天只是自顧自的和女人們摸爬滾打,眾大臣們大多敢怒而不敢言,唯有這個戚魏晨居然敢扯了嗓子在殿下高叫:“色是殺人刀”,被澤后王重責了一頓板子。傷好之後,雖然行為舉止收斂了不少,可依舊時不時的忍不住要露出些牙爪來。
澤后王斜眼看了看戚魏晨,忽然放下手中的筆,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道:“孤王是問你們這海上之約去不去得,你們倆個的回答都太長了。”
徐光愣了愣,沉思片刻,忽然撲通跪倒磕了個頭道:“微臣願代大王前往。”與此同時,就聽那戚魏晨也跪在地上開口道:“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