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嘛。”原玳勾唇,笑了笑。不經意的抬頭,就又看到華初站在雲開的旁邊,望著她熟悉的淺笑在這麼一刻,我所看到的你,是不是你遊蕩世間不捨離我的魂魄,還是我掙扎惦念不捨的臆想。可是,不管怎樣都好,只要能夠一直一直看到你的身影,就算夢醒的時候胸口鈍疼得仿若死去,我也覺得值了啊,華初。
她看著對面粉衣墨髮的少女,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雲開抱著劍,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這幅樣子,搖頭說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很難看啊思初。她要是還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傷心的吧。”
“……”
“我的母親和我說過,活著的人不能讓死去的人難過,所以啊,振作點,開心一點,不是出來旅行嘛,那就別這麼死氣沉沉的。”
“呵。”她咧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傻傻愣愣的仿若懵懂的少年。
這個人啊……對於這個才認識沒有多少天卻讓她倍感親切的年輕人,雲開嘆了一口氣。她伸手拍了拍原玳的肩膀,笑道,“走走走,看完了賽龍舟,就得去吃好吃的了。姐姐今天心情好,我請客。”
“嗯。”原玳點頭,跟在她身後離開了九重寶塔。
白紗隨著清風搖曳,飄渺動人。她走下臺階,看著身旁安靜的華初,迷了一雙眼。這世間的陰陽師,是七百年前的傳說了,那麼與陰陽師緊緊聯絡的鬼魂呢?是真的有,還是不存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渴望又期盼,卻始終不敢相信。夢也好,瘋也罷,只要這個魂牽夢繞的女人能這麼一直陪著她終老,她寧可長醉不醒。
下了九重塔,她們二人去掃蕩了黎州城大大小小的酒樓,在日落之前飛到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樓上。
夕陽墜下,夜幕低垂,萬家燈火緩緩點起。原玳看著底下無邊的美景,眯起了一雙眼,喝了一口酒,對著身邊躺在屋簷上的雲州人問到,“你真的喜歡那個名叫白澤的女人?”
“嗯,喜歡啊,不喜歡我為何要讓她贏。”雲開點頭,半分的猶豫都沒有。
“也是。”原玳點頭,遙望遠空,若有所思。
雲開見她突然不說話,撐著身子坐起來,惡意的問到,“嘿,如果我說那個女人曾經是我的未婚妻你信不信?”
“嗯?”原玳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她有些驚訝。
“哎哎哎,別這麼驚訝。”雲開盤腿坐著,笑的一臉的漫不經心,“原本呢,她是和我哥哥有婚約來著,可我哥哥不要臉的偷偷成親了,那婚約只能作罷。但兩家都是好面子的人,總不能說了不算數吧,於是她就只能嫁給我了。”
“……”原玳望著她,一臉你喝多了吧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雲開不服氣了,伸手一拍她的腦袋,繼續說道,“我說真的。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幾年前,我就不樂意了。和一個沒見過面的人成親,對方還是個女人,換你你也不樂意的。於是我就離家出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白澤那邊就傳來解除婚約的訊息。所以我就又開開心心的回家呆了幾年。幾個月前,家中族佬將我趕出來,說要我去樓外樓辦點事,於是我就出來了,當然辦什麼事他沒說,只讓我找到那裡的樓主便可。”雲開眯著眼睛,又喝了一口酒。
“可我來了之後,才知道樓外樓的主人是幾年前差點和我結親的女人,嚇得我差點跑回了雲州。但族中有令,不能不從,於是我就只能待在黎州城等她見我。可誰知見她沒見成,反倒是遇到了你。”
“……”原玳看著這個興致勃勃聊天胡說的女人,突然覺得人生真是艱難。
“嘿,後來你就知道了,大家一起胡吃海喝嘛。然後昨天廟會嘛,我就遇上了一個藍衣少女,卻不曾想正是那位我的前未婚妻子白澤姑娘了。”說到這裡,雲開摸了摸下巴,顯得十分的輕浮,“早知道她長得那麼漂亮,當初我就不會離家出走了,就是讓我入贅我也願意娶她的嘛。”
所以說,這個長得十分俊美的雲州人是男還是女。這說話的方式,怎麼如此登徒子啊!原玳看著她,一臉的無言。
那天晚上,新月如鉤,屋簷下的燈火亮了一整晚。微風輕拂的高空裡,雲開不曉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依稀只記得那個黑衣黑髮的消瘦年輕人,始終盤著腿望著這一城燈火,一動不動安安靜靜。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滿人間。雲開睜開眼,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黑影,只看到了排滿屋頂的酒罈子,還有壓在酒罈子底下那張紙條。她伸手,取過紙條,白紙上的黑字張揚的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