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前段時間出門遇難被張夫子救了,於是便一見鍾情,就定下了婚約。”
面前的女人聽了她的話,仍舊是神色淡淡的。原玳撐著自己和善的表情,努力讓自己別那麼緊張,接著說道,“他們的婚期就定在了上元節的後一天,正月十六。”
“然後呢?”不明所以的華初歪著腦袋問道。擰起來的眉頭充分表示著她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悅。別人成親,與你原玳何干,你如此上心又是為何?難不成……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華初看著對方的臉色是越發的不好了。
一向挺會察言觀色的原玳不知為何,此刻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華初的表情,聽得對方回應了自己,便放心的自顧自接著說道,“前幾日,我找人仔細算了我倆的生辰八字,挑了幾個日子,正月十六是最為合適的。”
對面的華初像是聽懂了什麼一般,微微放大了瞳孔。說到這裡,原玳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快了少許,“半個月前我讓梁師傅趕製喜服,過幾日大概就做好了,到時候拿過來先試一下,不合適再裁。”
“主婚人也找好了,是城裡有名望的老人,這個你不用擔心。宴客名單,我這邊的那份弄好了,就是不曉得你要請誰。”原玳放下手裡的東西,伸手,將華初的手握在了掌心低頭吻了吻她細嫩的手腕,抬眸,一臉認真的說道,“華初,我們再成一次親好不好?”
滋的一聲,燃盡的蠟油滴落在桌面。北風在窗外呼嘯,似乎將屋子裡的燈火也搖晃了。有些慌張的,華初將自己的手從原玳的手中抽了出來,站起身子,略微踉蹌的朝著窗邊走去。
“我……我去看看窗有沒有關嚴實。”她轉過身,抬起手,觸到眼瞼的那一剎那,淚水瘋狂的湧了出來。
原玳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色漸漸僵硬了起來,猶如冰潑,一腔熱情瞬間冷了下來。喉嚨裡像是梗著什麼一樣難受。她望著對方,固執的問,“華初……你,是否不願?”
那人沒有回答她,背對著她面朝著窗戶的身子,卻如秋風中凋零的葉子顫抖起來。低啞的啜泣聲從窗邊傳來,驚得原玳渾身一顫。
她跟著站起身子,走到那人身旁,雙手發抖的將她的身子掰轉到自己跟前。低頭,便看到向而堅韌到極致的女人咬著自己的手掌,淚流了滿面。
分明是哭的難以自持的女人,看到她呆楞的表情時,一張臉繃了起來。流著淚兇巴巴的虎道,“不許看!”
兀自還在擔憂的原玳,聽到她這一句之後,什麼心都放了下來。伸手,將女人攬進了懷裡,拍著對方的背脊,柔聲道,“好,你讓我不看,我就不看。”
肩上落滿了溫熱的淚,燙的原玳滿心的溫暖。
她這哪裡是不願意,分明是願意到了極致,喜極而泣。
正月十六,東風,晴。
昨日上元節的喧囂在乾淨的街道上留下了無數的紅色痕跡,大清早的,清掃街道的人就推車出來,保證一城的清潔。
按照瀾州人的習俗,新娘新郎成婚前三日是不得見面的,故而三天前原玳就搬進了四海武館裡。雖然昨日因著上元,回了一趟醫館,但仍舊不能緩解自己此刻的不安。
天還未亮,梳洗的丫頭們就過來等著了,早早地換了衣服,用了早飯之後,就等著出門迎新娘子。
武館的館主一大早便看著原玳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走,難得焦慮的模樣,坐在廊簷下的凳子下,笑嘻嘻的調侃,“原玳老弟,這都是成過一次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想著新娘子啊。放心吧,今夜有得你看的,哥哥幫你頂著,絕對沒人來鬧洞房。”
“……”原玳扭頭,看著館主那張滿是絡腮鬍的彪悍大臉,定了定神,才應了一聲,嗯。
她和華初成親,對外說的是當年離家年少,成親成的簡陋,自個覺著挺對不起華初的,故而想再來一次,好好補償華初。
武館裡的師傅都是性情中人,也沒笑話她疼媳婦沒骨氣,都大咧咧應著要幫忙,其中以館主為最。
聽了自己最欣賞的師傅之言,館主摸了一把絡腮鬍,嘿嘿笑的意味深長。
將一刻當做一年來熬,總算是熬到了時辰。跨上高頭大馬,帶上聘禮,迎親隊伍便朝著醫館走去。
鞭炮聲在長巷響起,一聲一聲的噼啪迴響在遠方。經過正街的時候,恰好遇上了張淨植的迎親隊伍,看著同樣跨著高頭大馬披霞戴冠的張夫子,擦身而過的時候,原玳朝他點了點頭,拱手倒了一聲恭喜。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一點小心思,跟在身後的小徒弟看著原玳,總覺得那位總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