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哪可能滿滿一船子魚?也就是有些收穫罷了。這不,阿黛還算懂事,賣了魚,就給家裡買了一袋米,家裡今後一個月,就指著這一袋米填飽肚子,這哪有錢哪。你別聽別人瞎說。”劉氏驚訝的擺擺手道。
這街坊鄰里的,雖有熱心腸的,但也多有那捕風捉影的,見著別人得了一分,卻硬被說成得了十分。
“我可沒瞎說,不信,你到外面打聽一下看看,都傳遍了,聽胡家嫂子說的可是真真切切的,她親眼看到阿黛賣魚的,整整一船子魚,只多不少。再說了,若是往常那一袋米倒是要不少錢,但今兒個那一袋米卻要不了多少錢,我跟你說啊,這真是老天有眼,一個神仙瞧不過孟無良那無德的樣子,連你家阿霞去買米那孟無良都要高價,錢不夠欠一點都不成,因此,那神仙瞧不過眼了,便用了個法術把孟家糧行的富春大米弄出來,十個錢一斗就賣了,好些人都買了,你家阿黛就在孟家糧行前面的埠頭賣魚,不用說了,那米定然是十個錢一斗買的,一袋也要不了多少錢。”那方氏道,又挑著眉,一副看劉氏再怎麼推託的樣子。
只是方氏這話一說,邊上,孟阿霞那臉色就白了,眼眶也微紅了,一臉難堪,扭身就回了屋。
屋裡的氣氛就有些凝滯了。
劉氏也是愣了好一會兒,但看孟阿霞那般臉色,自是明白方氏說的可能不假,便寒著一張臉衝著阿黛道:“阿黛,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你的米倒底是多少錢一斗買的,還有,你今天真的打了一船子魚嗎?”
阿黛沒想到,事情兜來兜去的卻兜到了她頭上,皺著眉掃了方氏等人一眼,又被劉氏當著眾人這一喝責,心裡不痛快,皺著眉悶不啃聲的站在門邊。
“阿黛。”一邊的王繼善咳著出聲。
“爹,娘,嫂子的話在前面,你們讓我怎麼說?”阿黛抬起有頭,抿著唇回了句。
一聽阿黛這麼說,劉氏再想著之前孟氏紅著眼眶,一臉難堪的回屋,那臉色倒是放緩了:“嗯,那倒也不錯,那剩下的錢呢?”
一聽劉氏說到錢,一邊方氏便兩眼灼灼的盯著阿黛。
阿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將手伸到襟下拿錢袋,冷不丁的卻斜眼看著自家孃親正衝她眨眼,阿黛一愣之下暗樂,孃親這是不想借了,不是自家人小氣,若是寬裕的話,事關二姐未來夫君的前程,依老孃對二姐那般的偏心,怕是家底都願意掏出來。
只是如今,老爹病重在床,那每日的藥錢都是不小的數目,再加上這長病之人,怎麼著也得買點好的來補補身子中,要不然身體如何吃的消。
這可是吊命的錢,如何能借?
阿黛心裡有數,便拿出錢袋遞給劉氏:“孃親,就只剩這麼一百多個錢,我還打算吃好飯去幫爹抓副藥的。”阿黛苦巴著小臉道。
其實這一百多個錢本是她自己想偷偷留下來的小錢,懷裡還揣著的二兩銀錢才是要給家裡的。
今天那船魚總共給她賺了近五兩銀錢,雖然成色不是那麼很好,但已經是一筆大錢了,花了二兩銀子贖手鐲,再一些錢買了米,最後就還剩二兩多,多的一百多個錢她留著當零花,另外二兩是單獨放的。當然,這會兒,她不會拿出來。
劉氏將錢袋抓到手裡掂了掂,便把錢袋裡的錢倒了出來,果然只有一百多個銅錢。
“不能這麼點吧?阿黛你這小囡又在糊弄你娘了啊,這可是大不敬。”那方氏在一邊臉色也不太好的道。
“安嬸子,你可不能隨便給我安罪名,不錯,我今天賣魚是賣了不少的錢,可全部砸進了當鋪裡了,安嬸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大哥他太過份了,每日在外面混,沒錢花銷了竟偷偷的把大嫂的鐲子給當了,大嫂那鐲子可是她孃親的遺物,是大嫂的念想,就為這,大嫂氣的要卷行禮走了。所以,我孃親才讓我一大早去打魚,也幸得運氣不錯,碰上了魚群,這才有了收獲,要不在哪,我孃親今兒個還思量著,是不是要安嬸子家那裡想法子呢,都是一家人嘛,要不然,沒法給嫂子一個交待,安嬸子若是不信,可去當鋪問問便知。”阿黛應和著自家孃親道。
聽得阿黛這一番話,劉氏暗裡鬆了一口氣,同樣應和著阿黛:“唉,都是家醜。”
母女倆這一答一和之間,竟是默契十足,哪裡有平日相處那磕磕碰碰的樣子。
“安大妹子,這事情你全都看到了,大郎的事情呢我不能不管,幫也還是要幫一點的,為裡一百多個銅錢,我再掏箱底一共給你湊三百個銅錢,這些也夠買幾刀肉和幾提上好的點心了。”
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