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街賣墨了啊。”喜哥兒吃完早飯,一抹嘴巴求道。
“為什麼不去,你小子又想偷懶啊?”貞娘瞪著喜哥兒。這小子每天想著法子偷懶,可不能漲了他這脾性。
“哪裡!二姐,你忘啦,今天是貢墨競選的日子,我昨兒個聽街上的人說了,墨務局那邊把太白樓包下了,請了好幾個文壇名人來評定呢,還有金陵來的粉頭,聽說那可是千嬌百媚的人兒,咱們去看看唄。”喜哥兒擠著眉眼道。
哦,貞娘這時才想起原來今天就是貢墨競選的最後決賽日了。
不過,喜哥兒的話讓貞娘差點噴了,這小子才九歲,就知道要看千嬌百媚的人兒去了,定是聽街上那些個閒漢說的,不過,這小子樂及生悲,這等話說出口,孃親豈能饒他。
貞娘自是笑咪咪的等著看笑話。
果然,趙氏聽著喜哥兒的話,便擰著眉,手擰起了喜哥的兒耳朵:“你小子,皮癢了是吧,你知道什麼是粉頭,什麼叫千嬌百媚啊。你要是敢去,瞧娘打得你屁股開花,給我乖乖的去幫你二姐看攤子去。”
“娘娘娘,痛!”喜哥兒按著耳朵,告饒了好一會兒,趙氏才罷休。
“二姐真討厭。”喜哥兒看著自家二姐偷著樂的樣子,嘀咕了句。
貞娘自不理會他,吃過早飯,便背起整理好的墨匣出門。喜哥兒只能垂頭喪氣的跟著。
可沒想出了門,貞娘回頭看了看院子裡趙氏並沒有注意門外。便立刻轉個身,朝城門洞另一邊去了,那一邊是通往太白樓的。
“二姐?!”喜哥兒一看那方向,立刻驚喜的叫著跟上。
“噓”貞娘回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喜哥兒來事兒的很,也立刻心領神色的點點頭,姐弟倆個臉上的表情全是賊兮兮的,然後兩人一溜跑的朝白太樓去。
這樣的盛會貞娘自也想去打醬油一翻的。
杜氏這會兒正站在樓梯上,把一篾盤的豆子放在屋瓦上曬,透過院牆正好看到貞娘和喜哥兒姐弟倆的行徑,便“撲哧”的笑出聲了。
“姐弟兩個定是往太白樓去了吧。”趙氏沒好氣的道。
“娘知道了?”杜氏笑道。
“我生的玩意兒。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趙氏嗤了聲,她是沒真想管。還真能叫那倆姐弟糊弄了過去?
所以,誰也不傻。
此時太白樓外。人山人海。
太白樓既然包下了,那閒雜人等顯然是進不去的。不過,這完全不影響湊熱鬧人的熱情。
只要想想後世,那明星來了後,賓館外面圍著的粉絲就知道了。
“今天來的有王世貞王大人。還有東圖先生等”一個訊息靈通人士靠在河堤的柳樹邊上神叨叨的道。
“甭管那些,二狗,我問你,金陵那邊來了哪些個粉頭?”邊上一個漢子叫道。立刻引來一些閒漢們的附合,這才是大家關注的重點。
“聽說金陵的十香樓派出了燕兒小姐,聽說她的舞可是堪比趙飛燕。當然,這不是重頭戲,重頭是王翠翹王大家”那被喚作二狗更是擠眉弄眼的道。
貞娘拉著喜哥兒站在人群的外圍。聽到那二狗提到王翠翹,不由的有些發愣。
王翠翹此女可是非同一般的,後世為她編寫的戲曲都有無數個版本。
據說她本是江南名妓,後來被海寇徐海擄去叫了壓寨夫人,後來胡宗憲要滅海寇。當時,羅龍文出面說服王翠翹。讓她說服徐海招安, 徐海同意了,可這根本就是一個局,等徐海一上岸後,立刻抓了徐海一干人等,滅了海寇。
當然徐海也不是好鳥,這位跟倭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王翠翹最後是投江自殺的。
整個事件也不過是前幾年的事情。
可如今王翠翹又出現了,難道是同名?且觀之。
這時,邊上的閒漢聽到是王翠翹都咧著嘴一臉興奮。
“對了,二狗,裡面的貢墨評選評的怎麼樣?”這時人群裡又有人問,跟周圍的閒漢子比起來,這位才是來看貢墨競選的。
“潘家,許家,方家都出局了,現在就是田家和程家再鬥。”那二狗揮著胳膊道。
“不可能吧,潘家實力不弱啊,方家也還可以,怎麼最後反倒是田家跟程家再鬥?外間不是早傳言了嗎,說田家那墨配方是盜用的。前陣子孫家的事情跟田家有瓜葛的,便是田家的和墨配方也是盜用了程家的,田家卻畫蛇添足,反而弄的不倫不類的,大家一致都說田家沒戲的啊。”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