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她的表情。
就彷彿這一瞬間的西鬱不是我所認識的那一個,是冰冷?狠毒?還是其他惡毒的詞彙?我說不出來。
上一秒,她是和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歡喜一起傷悲,可以一起長大一起老死的死黨。
這一秒,我全世界崩塌,潰不成軍。
突然之間,我明白了為什麼我那天衝出來的時候,西鬱和歐弦都沒有出來追我。
突然之間。我發覺,只有西鬱能夠做得成這麼多事,在我,和歐弦之間,她是最方便行事的人。
突然之間明白,為什麼蘇汶強|暴我的時候,歐弦打過來的電話響了一聲又斷掉,那時候,唯一在他旁邊的人,也是她。
這一瞬間胸腔彷彿竟然像空的。
猛然從心尖溢起的一絲害怕像鋼絲繞緊,像利爪撕扯,像針筒抽空我全身心的血液,心裂成千百道裂開,我抬起戰慄不止的手臂,抱緊肩膀,第一次發現,原來我竟然這樣沒有勇氣,昨天的一幕剛剛的一幕反覆在我眼前空空流過,蘇汶的臉蘇星的臉他的臉她的臉……
彷彿是一個什麼支撐破滅,彷彿是一個依賴倒塌。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好像被人用帶腥的剪刀戳下去,一下又一下,越來越深越來越重,是誰在狂笑,是誰在叫囂,是誰撕心裂肺的大喊,蘇汶和西鬱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我咬嘴唇太重,舌尖彷彿嚐到一絲腥味,身體支援不住地滑倒,跪在地上,我不願意去想,我不能夠去想。我想要去按電梯按鈕,卻不知道該去幾樓。
突然,後面有一雙手扶起我:“石珈,怎麼回事?”
我轉過頭,聲音顫抖慌亂地抓住她衣襟:“方翎——去救歐弦,快救歐弦!他在電梯裡面,西鬱挾持了他!”
她抓住我,手指用力得我生疼:“你說什麼?他們去了哪一層?”
我聲音發抖,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我拼命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到歐弦全身都是血,你快救他!求你……”
電梯門突然開啟,西鬱!
我幾乎要撲上去揪住她衣領問她:“歐弦在哪裡?你對他做了什麼?!”
西鬱的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可怕,她說出來的話讓我覺得我彷彿從未認識這個人:
“和蘇汶對你做的一樣。石珈,你和方昕爽吧?”
她在開什麼玩笑?
方翎把我擋在她身後,做出了一個戒備的姿勢,西鬱看著我,聲音鄙夷而殘酷到淡漠:
“原本我和蘇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交易,你不想想,沒有我通風報信,蘇汶怎麼可能知道那個下雨天你會出來,我得到歐弦,蘇汶得到你,多好。”
她指著方翎,冷笑:“要不是她過來橫插一手,蘇汶早就成功了。”
我驚呆了:“可是,你怎麼可能也跟蘇星聯手?你不是很恨她嗎?”
西鬱的眼神讓我覺得可怕又難過,一時間巨大的反差,讓我幾乎透不過起來
她笑:“石珈,從一開始你就被我玩兒在手心裡,還記得那次段考嗎?手機、作弊,根本就是我自己設計給自己。那麼逼真,聰明如你也想不到我的計劃吧。”她挑釁地看著方昕:“方昕少爺,你忘記了是你哪個手下查出事情真相的嗎?蘇汶,他的演技可是很不錯吧?”
我腦中電閃:“那蘇星的日記本也是你偽造的嗎?”西鬱輕蔑一笑:“蘇汶的字跡,原本和蘇星就很像,血脈同源。”方昕一把掐住西鬱的脖子:“西鬱!你怎麼做出這樣的事?你知道石珈多重視你嗎?那次你被人強BAO,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
西鬱握住他手臂,冷笑:“你以為那黑人真的打暈我?他為什麼單單扭斷石珈手臂,為什麼我實際上毫髮無傷?若不是你突然跳出來,阿金和JIN早就得手了,石珈早就被廢掉。方昕,你兩次壞我好事。”
她突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尖刀,向方昕腹部刺過去,方昕一劈手奪走她的刀,把她按在地上,她掙扎一下,嘶吼:“你們就對付我吧,看歐弦怎麼死!”
我撲過去,揪住她衣領吼:“歐弦到底在哪裡?”
西鬱眼睛瞪著我,她的眼睛紅得可怕,我從未見過那麼嚇人的眼神,她一定是瘋了!
她嘶吼,一字一句都像是從地獄底部湧出來似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忍無可忍:“誰叫歐弦那麼愛你?我對他下藥他都不願意碰我……我強迫他,第二天你看看他把自己傷成什麼樣子……我現在把他綁在有炸彈的第十七層會議廳裡,他被炸死也是活該!”
天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