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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程澤最近也習慣了對方同自己肢體上頻繁的接觸,並不在意身邊有個小暖爐似的大活人,聞言只是客觀道:“理智來說確實要一視同仁。但是感情上有些偏好是無可避免的,就像我覺得我班上的學生都是好苗子,但是我會覺得球球可愛一些,當然這一點偏好並不會影響我對待他們的態度有很大的差異。”說到這裡,他的表情更加淡漠,語氣也變得冷硬,“但是酒酒不一樣,他是我的學生,而他的同學跟我沒有關係。何況,我對拉幫結派孤立嘲笑同學的情況深惡痛絕。”他沒說的是,剛接觸杜子辰的那幾日,小朋友一提起同學,臉上的笑容就會全數消失。

衛黎聽在耳裡,忽然就想到了程澤所在的辦公室,以他難得的幾次在場經驗,也能看出對方在星辰小學的情況並不樂觀。但是會為自己學生的處境擔憂並教其反擊的程澤,為什麼會對自己的窘境視而不見呢?

然而不肖多想他就明白了——如果程老師待人處事有兩種狀態,那麼無疑他對待自己的事就如同對待外人一樣,毫不在意;而學生對他而言,可能就是需要細緻對待的存在了。

衛黎心裡想法轉來轉去,面上卻笑得十分無賴:“程老師每次話多的時候都是說到學生……這讓我這個好朋友覺得很不開心啊。”

程澤不解地看著他。

衛黎被打敗似的輕嘆一聲,眼珠一轉重又打起精神道:“不如說說你的情況?嗯,擇偶標準?”

程澤雖然不知道話題怎麼會轉到這裡,但十分有個人特色地認真回答:“沒想過。”

這個話題總算勾起了衛少爺興趣,他興沖沖道:“那就現在想嘛。”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程澤,“我也可以說說我的,譬如說我喜歡外冷內熱的……”後邊合該跟著的“程澤”他硬是逼著自己嚥了下去。

完全沒有自覺的程澤皺眉思索了許久,才猶豫道:“善良?”

衛黎聞言把黑葡萄眼翻成了剝皮的荔枝,不屑道:“是不是還有溫柔、賢淑、大方、孝順?程澤你是古人麼,這是多少年前的調調了。”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忍不住默默拿自己比較了一番,並且深覺這些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自己一應俱全。

程澤看著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些不是最普通的標準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喜,嗯……喜歡什麼樣的。”他這話說得有些吃力,像是很不習慣說那兩個字。

他凝視著衛黎,忽然覺得那雙認真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很漂亮——眼瞳又黑又亮,眼底是難得的清澈。

程澤忽然福至心靈,他有些不確定卻又難得帶了一些期待,不像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反而像一個憧憬初戀的少年,聲音又輕又淡:

“沒有什麼具體的擇偶標準,如果有一個彼此順眼的人出現,我希望對方能注視著我,只看著我,一直到我們死去。”

連語氣都平穩無波的這句話卻透露出一股難言的獨佔欲,聽得衛黎呼吸幾乎一窒,彷彿整個人都被心上人禁錮在懷中。

這樣多好,他的表白如果被接受,那麼他們這輩子都會獨佔對方。

衛黎這樣想著,一直以為按捺著的衝動居然有些不受控制,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程澤淡聲道:

“我從沒跟別人說過,這種……可能不正常的佔有慾。凉姐說在離婚率這麼高的今天,能找到個白頭偕老的人都該偷笑了,獨屬或者唯一這樣的愛情是沒有希望的。”程澤自嘲似的笑了一聲,“但是我還是想要,我要的是愛人,是家人,是這輩子最親近的人,是這輩子唯一能屬於我的人。”

衛黎聽到此刻簡直就要忍不住心裡的衝動,然而下一秒對方的話卻讓他驟然失聲。

“不過也就是想想。可能以後會去相親,找個條件相似的女方,組成一個家庭。”

程澤面無表情地闡述道。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顯得十分平靜,像是在預言一個既定結局。

他看著衛黎僵硬的面容,終於露出一點溫柔的笑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衛先生人帥性格好,一定能找到好物件,以後會有跟球球一樣可愛的孩子。”

可是我心裡最好的物件是你,沒有孩子也沒關係,我只想把你當孩子一樣對待,恨不得你接下來的幾十年都能如同十幾歲該有的孩童時光一樣快樂無憂。

衛黎心裡吶喊著,但實際上他卻只能咬痛了牙讓自己忍耐,像好兄弟一樣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別灰心,你會找到你想要的,我也會得到我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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