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疼痛,與此同時而來的才是狂喜。
以他對程澤的瞭解,他能預料昨天的那番話會對他產生極大的衝擊,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會這麼直接。
自己把“喜歡”掛在嘴邊像是說“吃飯睡覺”一樣頻繁的衛少爺在這一刻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羞澀。
程澤說……喜歡他啊。
巨大的幸福感讓他保持著一個動作在原地傻兮兮地笑了十分鐘。
好不容易回過神才手忙腳亂地點亮螢幕,苦思冥想要怎麼回覆。
——好啊,那我們在一起吧!
會不會太不莊重?
——臥槽太好了老子終於等到這天了!
好像,好像太粗魯了吧?
衛黎抓耳撓腮,瞪大眼睛怒視手機,終於在忍無可忍打算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手機先一步響了。
來電顯示是程澤。
——喂、喂!你好啊哈哈,啊不是,程、程澤……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拿著手機的右手掌心裡全是汗水,衛黎像是怕手機滑掉似的緊緊將其攥在手裡。
——還在酒店嗎?
——啊在啊!哈哈當然在啦……不是,我是說怎麼了?
——下樓。
說著對方也不等明顯已經神志不清的衛少爺回話,自顧自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衛黎呆了三秒,馬上把外褲外套穿上,一邊係扣子,一邊忙不迭地開門下樓。
程澤在酒店門外不遠處,遠遠瞧見一向最重視儀表的衛黎頂著亂七八糟的鳥窩頭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筆挺的襯衫領子皺巴巴,連下襬都沒有完全塞進褲腰裡。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有種無奈的甜蜜感。
“我……我來了!”對方在他面前站定,緩勻了氣,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
程澤突兀地彎唇笑了起來,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溫柔道:“在一起吧。”
衛黎傻愣愣地看著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程澤並不催促,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溫柔充滿包容之意。
衛黎把那四個字在腦海裡反覆過了四遍,終於笑意滿滿道:“我等很久了。”
對方眼神中的佔有慾和喜愛眷戀十分清晰,即使是最近才對著衛黎情商抵達最高值的程澤都看得很是分明,他覺得耳根有些發熱,但卻不願示弱地先別過眼去,只好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十分生硬地轉開了話題:
“早飯有小餅乾,在我家,吃嗎?”
“當然。”衛黎看著他了然地挑眉,話鋒一轉,可憐巴巴地說,“不過澤澤,我還沒洗漱啊,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借用下你家的洗手間?”
於是衛少爺順利登堂入室。
程澤把備好的牙刷毛巾翻出來給他,然後自己把烤好的小餅乾和打好的豆漿放到餐桌上。
衛黎洗漱完走出來首先看到的不是早餐,而是坐在沙發上翻書的程澤。
他剛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即使冷靜下來之後,他仍舊覺得不真實。
前一天還對他不假辭色的心上人一夜過後就賢惠至極地給他準備了早餐——這一幕看似普通的居家場景既熟悉得讓他生出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夫的錯覺,又陌生得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破壞了這幕難得的幻境。
程澤似對他灼熱的目光有所感似的轉過頭望向他,見他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模樣怔了怔,不自覺地同他對視了會兒才抬手指了指擦餐桌,神色自然道:“吃早飯。”
對此刻的衛少爺來說,早飯顯然不是擺在第一位的事情。
他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氣勢十足地大跨步走到程澤面前,俯下身慢慢逼近對方,直至二人幾乎鼻尖相抵。
程澤從未跟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雖然有些不自在,卻硬是撐著一口氣,佯作平靜地看著他。
衛黎餘光瞧見對方的喉結不安似的動了動,於是他了然地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壓低聲音道:“程澤,那條簡訊是證據。”
程澤聞言,表情一瞬間柔和下來。
原來衛少爺是在擔心。
他抬手攬住對方的脊背,因為操作不熟練加上有些忐忑和緊張,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不要擔心,我不會反悔。”
衛黎聽了這話,略有些僵硬的身體整個兒放鬆下來,然後順著對方的力道趴伏到程澤身上,一邊自動地以一種舒服的姿勢把頭擱到他的肩膀上,一邊不自覺地撒了個嬌:“總覺得在做夢……我得保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