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公孫澤無法聽見他的聲音,而且即使他聽到了,也不會因此而分神。公孫澤拔出了手槍,跟周凌陽對槍決鬥。接下來的一切都完整地落入了包正和陸明的眼中,直到最後周凌陽再次被公孫澤緊緊地制住。
“不能再等了。”此時,一直一言不發的陸明突然對自己的副官下達了命令,“通知岳陽號,到達預定地點後就馬上準備進攻。”
“不行!”包正大喝一聲,一步邁到了那位副官身邊,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那年輕的副官根本沒想到包正會突然發狂,他吃驚之下想要拔槍,可是卻更加驚異地發覺,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怎麼強壯的黑臉漢子,那雙手竟然像鐵鉗一樣有力,自己堂堂一個軍官,竟然被他抓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包檢察官,你這是什麼意思?”陸明冷冷地問道。
“陸長官,我也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包正盯著陸明銳利的眼睛,冷然地問道,“現在那艘船上不僅有周凌陽這個叛國賊,還有我們DBI的探長。當然,我想陸長官也不會忘記這件案子的起因,現在明擺著,那些圖紙也很可能就在船上。公事公辦的最好解決方式是抓住周凌陽而保全人質和圖紙。我現在是站在陸長官你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公孫澤既然已經制住了周凌陽,你為什麼還要下令進攻。你是想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嗎?”
“包檢察官言重了。”陸明嚴肅的臉上閃過一抹僵硬的笑容,也許是因為他這個人並不常笑,這個笑容看上去還沒有他不笑的時候順眼。
“那麼說,是我誤會了陸長官。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了。”包正冷冷地盯著陸明片刻,然後大喊了一聲,“老馬!”
“是!”老馬站在旁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聽見檢察官叫他,立刻答應一聲衝了過來。
“你和老王好好照顧陸長官。”包正冷冷地盯著陸明,一字一頓地說道,“圖紙是重要的國家機密,不能有所損失。陸長官有命令,現在向貨船喊話。只要周凌陽肯繳械投降,並且保證人質和圖紙的安全,軍方保證不傷害他手下所有同僚兄弟的性命。”
“包正,你這是違抗軍令!我告訴你,你們DBI這次惹大麻煩了!”陸明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抬手想要動武,一邊早就嚴陣以待的老王立刻往前一撲,將他撲倒在地,另一邊老馬也馬上動手幫忙,兩副手銬銬住了陸長官的雙手雙腳。
“陸長官。”包正蹲下身子,對著陸明呲了呲牙,“不好意思,我不是軍人,所以違抗軍令是一個無稽之談。而且,我也不是DBI的人,我的級別甚至比DBI的最高長官還要高,他們不能違抗我的命令,而這是我包正一個人的麻煩,不是DBI的。最後,陸長官,我覺得如果圖紙或者人質中有一個出了問題的話,在我有麻煩之前,你肯定會先有麻煩。我包正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
“你,你——”檢察官的嘴皮子當然比不善言辭的軍人要流利很多。包正沒再搭理已經氣得說不出話的陸長官,他抬眼瞥了一下已然呆住的副官,冷冷地說道,“小子,你們長官現在在我們手裡,知道該怎麼傳達命令嗎?”
“是,是!”副官哆嗦了一下才答道,“全體待命,不準進攻,向,向周少將,哦,不,是周凌陽,喊話!”
就在包正給這位驚魂未定的副官下達命令的時候,一聲槍響傳來,包正心頭一緊,急忙推開身邊人往對面觀,原來竟是白玉堂終於現身,正舉著槍和周凌陽的手下對峙著。此時情勢急轉,貨船上的氣氛立刻微妙了起來。
看到貨船上的情形,包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現在兩邊的情勢都已經被控制住了,下一步只要周凌陽繳械投降,這件事就可以算是圓滿地解決了,而公孫澤也能順利脫險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然而,包正緊張的心跳還沒有徹底平復,從軍艦上射出的無情的子彈卻在瞬間又打破了這短暫的平衡。而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包正也意識到,早在陸明登上快艇之前,就已經下達了命令,只要貨船進入了射程範圍就開始射擊。軍方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周凌陽活著,而船上的所有人包括公孫澤,都會成為這次滅口行動的犧牲品!
包正噴火的目光只在陸明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從他驟然放鬆的表情中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下一刻,他便一把抓住了副官的衣領,惡狠狠地吼道:“你給我馬上聯絡那兩艘軍艦,讓他們停火!”
副官無措地看了看被老王老馬制住的陸明,又看了看眼前包正那黑得猶如深夜的臉色,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包正冷笑著抬手指了指船上一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