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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燕南飛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棺槨,霍地轉身,向著門外大步走去。身後,傳來了萬倫的痛哭之聲。
當日,燕南飛入見李清。二人密談至深夜,夜宿大帥府。
次日,李清將原尚海波府第參軍府賜於燕南飛。
第三天,定州內閣宣而成立,以路一鳴為首,燕南飛次之,駱道明排位第三。如果說路一鳴,駱道明二人上位,眾人早有心理準備,那麼燕南飛的異軍突起,則在定州內部,甚至於整個大楚天下,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燕南飛雖然一直沒在大楚當過什麼大官,但其聲名卻遠播天下,他悍然背叛對他非常看重的老師而投效李清,頓時讓心中尚懷大楚的清流為之譁然,陳西言聞之此情,朝堂之上,當廷漚血,燕南飛的背叛,對大楚又是一次重重的打擊,因為這代表著一大批讀書人已經開始認同定州勢力,燕南飛之才不下尚海波,而比尚更具優勢的是,他非常熟悉大楚權力構架,對大楚朝廷利敝可謂一清二楚,甚至很多天下人不知曉的秘密,因為陳西言的緣故,他也是全都知曉。
李清很高興,一石二鳥之計,既得其才,又重重地給了天啟一擊,天下還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麼?
定州內閣成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傾城下葬。卜告飛傳天下,定州定於四月五日那天,為暴病身亡的主母傾城公主下葬。洛陽城中,自然也接到了這份卜告。
天啟將所有人趕出了太極殿,砸亂了他能夠搬動的所有東西,聽到殿內傳出來的東西碎烈的巨大的聲響,以及天啟憤怒的咆哮聲,殿外之人更是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上。
聞訊而來的向皇后在殿外靜立片刻,對身邊的內侍總管黃公公道:“趕緊出宮,招首輔大人馬上進宮來。”
“娘娘,陳首輔數日前當堂嘔血,現在還臥床不起呢只怕,只怕…。。”黃公公為難地道。
“眼下,也只有陳首輔能夠讓皇上冷靜下來,快去,如果首輔大人身體還沒有恢復,就將轎子直接抬到太極殿來”
“是,娘娘”黃公公聽著殿內愈來愈大的聲響,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一個時辰之後,當陳西言趕到太極殿,面色蒼白的在黃公公的攙扶下走到向皇后的面前時,太極殿內已恢復了平靜,看著陳西言探詢的目光,向皇后道:“陳大人,陛下倒是安靜了下來,但不讓任何人進去啊”
陳西言喘了一口氣,步履蹣跚地走到殿門口,“陛下,老臣陳西言求見。”
殿內寂靜半晌,陳西言也不再作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料定天啟一定會見他,果然,片刻之後,屋內傳來天啟有些疲憊的聲音,“是老師嗎,請進來吧”
聽到這話,黃公公大喜,趕緊替陳西言推開大門,扶著陳西言走進大殿,看到大殿之內的慘狀,黃公公不由暗自心驚,殿內已是面目全非,身體並不強壯的天啟居然將所有他能拿得動的東西全都砸碎了,這需要多大的憤怒啊。
“老師快快請坐”看到陳西言蒼老佝僂的身形,天啟急忙道。
黃公公尷尬地四望,殿內那裡還有一把完好的椅子,除了最上面的那一把,但那一把陳西言也坐不了啊
陳西言灑然一笑,“老臣身子弱,的確有些站不久,得罪了陛下”他居然盤膝坐在了地上。
黃公公倒也伶俐,趕緊在殿內找到了幾個墊子,鋪在地上,恭敬地道:“老大人,地上冰涼,卻請坐在這上面吧”
“有勞黃公公了”陳西言溫言道,將屁股挪在了那些墊子上。
天啟怔了片刻,居然也扯了幾個墊子,盤膝坐在了陳西言的對面,那情形,倒像是又回到了幾十年前,陳西言教導天啟的時候了。
揮揮手,黃公公知趣地退了下去,殿門輕輕掩上,偌大的殿內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朕失態了,倒教老師抱恙而來”天啟歉然道,對於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國之柱石,天啟一直保持著相當的尊重。
陳西言苦笑,“臣前些日子聽到孽徒燕南飛的訊息,較之陛下,更為不堪。陛下,定州此舉,有意為之,陛下何必動氣?”
天啟仰天長嘆,“我何嘗不知,但又如何不怒,這是打了人還往人臉上吐唾沫啊?居然還往洛陽堂而皇之地送哀告,直接視朕如無物啊”
“陛下,如今天下三分,寧王抱殘守缺,李清氣勢逼人,我大楚雖然還掌控著中原腹地,但卻危機四伏,李清向我們發來哀告,雖是有意為之,卻也是向我們發出一個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