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十月五日,在定州軍夜不收的目送之下,縱火焚燒了定遠,威遠,鎮遠,撫遠四座堡塞,出關而去。
籠罩在定州頭上的戰事陰雲終於散去,聚集在定州的數以十萬計的難民也開始在州府的安排陸續返鄉,普通老百姓們見可避戰事,無不喜笑顏開,空曠的街頭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各色店鋪開門營業,定州城逐漸恢復了幾分生氣。
但知州府和軍府卻越發地忙了起來,卻不說整個定州遭劫,無數難民需要安置,需要發放糧食越冬,否則餓死人或引起難民潮也不是鬧著玩的,而定州軍三去其二,重新整編也是當務之急,好在現在破門毀家的極多,無數的青壯為了有一口飯吃,不得不報名從軍,兵員倒是不愁,但兵器,戰馬等卻是極難籌措,而這些人想要形成戰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一想起這些遭心事,蕭遠山便將馬鳴鳳恨得牙癢癢的。但現在定州還有更急迫的事情,那便是朝廷的聖旨終於要下來了,結果不出沈明臣所料,但前來宣讀聖旨,督查定州軍事的人選卻了出人意料之外,居然是當朝壽寧候,副都察御使李退之。
第一時間得到這個訊息的蕭遠山有些發呆,沈明臣思忖片刻,笑道:“大帥,看來此事的後遺症已來了,不但李氏要來定州插上一腳,便連皇上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讓壽定候來宣旨,擺明是給李氏撐腰,讓李氏可以明目張膽地在定州敲釘子啊。”
蕭遠山一笑道:“在當初,你不是已經都料到了麼?也沒什麼,李退之總是要走的,總不成他一直呆在定州,時間長著啊。”
沈明臣點頭道:“不錯,李清任常勝營主官已確定,接下來我們便要給他選個好地方了。”兩人相視一笑。
正文 第十三章:練兵紀事
常勝營內,兩百多名傷兵已都痊癒,幾十名重傷計程車兵卻是死了十數個,除乎李清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兩個他以為在現今的醫療條件下必死無疑的重傷號卻頑強地活了下來,一個是瞎了一隻眼,變成了獨眼龍的唐虎,另一個是肚子上捱了一刀,腸子都流了出來的楊一刀,初聽到這名的時候李清禁不住笑噴了,楊一刀,果然便捱了一刀,後來才知這傢伙以前是一個屠夫,未從軍前是一個殺豬的,豬豬一刀斃命,人送外號楊一刀。這兩個重傷號不但活了下來,卻一天比一天硬朗,便似九命貓一般,不由得李清不歎服人的生命力之頑強。
“俺這傷,在其它營早被補刀隊一刀了結了,是李校尉讓我重活了一回,從此俺這條命便賣給校尉了。”唐虎信誓旦旦的說。
“不錯,不錯!”楊一刀深有同感,“要不是李校尉請來了桓神醫,我這條命是說什麼也撿不回來了,以後誰要是對李校尉無禮,我就給他一刀。”
聽了這話,李清不由大笑,“好,等你們傷好了,就來給我當個親兵吧!”這等重傷都能活過來,是二個牛人,既然是牛人,當然要放在自己身邊。
兩個二世為人的傢伙都是大喜過望,雖然傷還沒有好利索,但仍自強行撐著,站在李清的背後,這親兵便算是上任了。
現在常勝營內整編已基本結束了,勉強三百來條漢子,王啟年的左哨獨佔了一半還多,把這個絡腮鬍子喜得抓耳撓腮,他歡喜了,自然便有人愁。姜奎只得了不到五十人,馮國手下更是隻有三十來號人,其餘的還在重傷號哪裡躺著呢。
“姜奎,你苦著張臉幹什麼?想要更多的人?你要去幹什麼?你是幹什麼的,你是騎兵,你瞧瞧,我們現在有戰馬麼?給你的這百多號人,都是會騎馬的,那些不會騎馬的,你要來作什麼?等以後我們有了戰馬,你還怕沒有人麼?”李清訓斥道。
“還有你,馮國,掛著張臉給誰看呢?別看你只有三十來號人,哪可是我們常勝營左翼裡最精銳的傢伙,上馬便是騎兵,下馬便是戰士,我們僅有的十匹戰馬也都給了你,沒看到我堂堂的鷹揚校尉現在出門還要向你討馬嗎?你手裡的是夜不收,知道吧!”
將二人訓了一頓,再描繪了一翻前景之後,李清便不再理會他們,將重心放在了王啟年這邊,姜奎和馮國哪裡暫時還指望不上,只能重點操練王啟年手裡的這二百來人了。
王啟年只高興了不到一天,便抓瞎了,因為李清所說的練兵之法他一竅不通,據他所知,步兵便是要訓練士兵們的個人武藝,而他以前當兵的時候,長官也是這麼訓練他的,但現在李清卻首先要練佇列。先要站整齊,曉得方向,然後便是左轉右轉,前轉後轉,轉得人七葷八素。
“校尉,當兵的練這個幹什麼,站得整齊又不能當飯吃,我們又不是皇家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