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這種局勢認識得很清楚。所以,當他到達和林格爾的時候,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地方,進可攻,退可守。
移山師全軍停了下來,每天就做一件事,如何讓自己的營壘更加堅固。於是和林格爾這片土地長得稍微粗一些的樹木都被砍伐得乾乾淨淨,連樹根都被刨起來帶走,樹枝樹葉當然也不能拉下,在過山風的強力要求下,和林格爾被掃蕩的乾乾淨淨。
底下將士們不清楚這場戰事要打多長時間,但過山風等一眾將領導可是心知肚明,在擊敗虎赫之前,自己這支軍隊將成為孤軍,必須要堅持到隆冬季節甚至更長,那麼,所有能收集到的有用的東西當然不能放過。後勤補給是最讓過山風頭疼的問題,鄧鵬的水師雖然運送了大量的補能到了室韋港口,但隨著軍隊的日益深入,補給線越拉越長,到達和林格爾之後,得到補給已是相當地困難,鐵尼格派出了一萬餘人的軍隊專司這條補給線的安全,但過山風也知道,隨著戰事的深入,這條補給線隨時會給巴雅爾切斷。
屯集物資,成了過山風這一段時間最主要的任務。當和林格爾大營建成,看著屯集的可以供大軍消耗約兩個月的補給,過山風終於鬆了一口氣。
相比於過山風的匆容不迫,鐵尼格剛顯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從初入關之時的不可一世,鐵騎所過之處,橫掃六荒八合,到後來的日漸困難,當他終於對上了巴雅爾的龍嘯軍之後,終於知道了室韋鐵騎與草原鐵騎的區別。連戰連敗之下,鐵尼格終於開始正視現實,率軍靠攏過山風,再也不敢在草原之上橫衝直撞了。
鐵尼格的大營與過山風的大營相隔約五里,都是背靠小山樑,面向那條蜿蜒的小河立寨,與過山風那成熟的大營防禦體系不同的是,鐵尼格的大營在防守上則相地簡略得多,室韋人對於自己的野戰能力還是有著足夠的自信。更何況在他們的側面,還有過山風部屏障,巴雅爾想要進攻任何一個大塞,都必須同時應付來自側翼的襲擊。
和林格爾大營建成不久,巴雅爾終於調集了足夠的軍隊,開始向這支深入草原的孤軍展開進攻,一個多月的血戰,讓和林格爾的每一寸土地都染滿了鮮血,但和林格爾的大營卻依然屹立不倒。過山風前期儲備的豐富的物資終於開始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巴雅爾首先選擇進攻的是過山風的大營,面對著過山風那成熟的防禦體系和精良的武器裝備,以及鐵尼格的側翼襲擾,巴雅爾在付出極大的代價之後,也沒能拿下對手。戰事陷入膠著。巴雅爾唯一的收穫是終於切斷了這支軍隊的後勤補級線,現在這兩個大營已不可能從後方得到任何的補給了。
巴雅爾明顯地變得憔悴了,長達大半年的戰事讓新成立的元武帝國已筋疲力盡,青部藍部相繼覆滅,紅部叛變,自己手中的實力急劇下降,兩個兒子納吉納奔相斷陣亡,自己與李清的決鬥已全面落在了下風,眼下這一關更是關係到元武帝國的生存,如果不能在東線虎赫被擊敗之前拿下眼前的敵人,那元武帝國滅國可期。但眼前的敵人便如同汪洋之中的兩塊礁石,雖然被風浪打得千瘡百孔,但卻仍然如同一根刺一般地紮在自己心頭。
天氣變得更加惡劣起來,這些天來不間斷地大雪讓整個和林格爾的積雪深達尺餘,這讓作戰變得更加困難,非戰半減員越來越多,但巴雅爾不能停下來,任何一天的耽擱都可能造成毀滅性的結果。
策馬立於軍陣前,任由飄飛的雪花落滿身體,巴雅爾盯著小河那頭略顯模糊的營壘,嘶啞著聲音道:“進攻”
冒著大雪,一批批的草原步卒艱難地踩著幾乎到了膝蓋的積雪,向前挺進。經過昨天一天激戰之下,被踩破的小河積冰剛剛重新封凍,但馬上又被成千上萬支大腳踩上去,發出一陣喀吱喀吱的聲音後,再一次地碎裂,亮晶晶的冰碴子附著士兵的腿上,身上,像是綴上了一些晶片,閃閃發亮。刺骨的寒冷浸蝕著步卒的身體,
定州軍營之中的投石機開始還擊,很明顯地,對方的投石機也已經沒有多少,而且石彈也已枯竭了,投擲來的是一個個的冰彈,這是定州人將小石子和水凝結在一起,利用眼下的氣溫做成的冰彈。與前些時候密如雨下的石彈相比,這等程度的進攻已幾等於無了。
側翼戰鼓擂響,鐵尼格騎兵開始出營,作出側擊蠻兵的態勢,而早有準備的伯顏立即揮軍迎上。
“定州人也已成了強弩之末了”巴雅爾沉聲道。“拿下定州人,室韋人就會軍心盡失。”
定州軍大營內,過山風立於營牆之上,他那根恐怖的狼牙棒就豎在他的身邊。看著一步步逼近大營的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