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蠻子有深仇大恨之人,紛紛怒目側視,殺意瀰漫,就在十數雙眼睛的逼視之下,豪格面不改色,依然面帶微笑,直視李清。
“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你膽子很大,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麼?”李清冷冷地道。
“怕,當然怕,李大帥心恨手辣,當年突襲安骨部,數萬部眾,殺得是一乾二淨,端地是一個殺人魔王,豪格也是爹生娘養,怎麼能不怕呢?”豪格的答話出乎人的意料,眾人本以為他要逞逞豪氣,說幾句豪言壯語呢
李清吁了一口氣,虎赫帶出來的人果然不凡啊
“那你還敢來?”
“怎麼不敢來?”豪格笑道:“定遠,被我軍俘虐的貴軍多達千人,另有數萬百姓,我若死了,他們就得給我陪葬,想想能有這麼多人為我陪葬,便是死了也值啊大帥,在我們草原,能有如此多的陪葬,那可是了不得的榮譽。真要如此,我豪格還真得感謝大帥呢”
李清大怒,活人陪葬,果然是一群野蠻人。看著面有得色的豪格,李清的怒意慢慢平復,盯著豪格看了半晌,忽地放聲大笑起來。
豪格臉色一變,“大帥何故發笑,以為我說得不可能麼?大帥大可以試試?”
李清笑得辛苦,半晌才雙手據著虎案,半個身子探了出來,盯著豪格,揶喻道:“豪格,你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我殺了你,我敢說虎赫連個屁也不會放,他會立即再派一個人來與我聯絡。對嗎?這等色厲內荏之事,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我一時性起,便殺了你,讓人提著你的腦袋去見虎赫。看看虎赫敢不敢動我定遠軍民?”
豪格臉色一陣紅一細白,盯著李清,喘著粗氣,卻說不出話來。
“說吧,說說虎赫的條件,如果有可能,我們不是沒有談的可能?”李清坐了回去,不屑地看著豪格。
豪格的氣焰完全被打壓了下去,想想臨來之前虎赫統帥所講的話,終是讓一口氣生生蹩了回去。
“虎大人說,我們用定州數萬人的性命跟大帥換兩個人,只要大人放了這兩個人,我們狼奔軍立即撤出定遠,並釋放所有俘虜。”
眾人不由動容,這兩個人在座的每個人都清楚,白族公主納芙和大將諾其阿,他們兩人對定州的價值不言而喻,想不到巴雅爾驅動狼奔軍,疲軍遠襲,目的竟然便是救回這兩人,大帥會答應嗎?眾人一齊看向李清。
尚海波站了起來,向李清一揖,道:“大帥,納芙與諾其阿兩人身份貴重……”
李清猛一抬手,打斷了尚海波的話,他清楚尚海波的意思,是想用這兩人討回更大的籌碼,自從虎赫打下定遠便按兵不動之後,李清與尚海波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個問題,尚海波的看法是,既然這兩人對巴雅爾如此重要,那麼便可以奇貨自居,完全可以向對方索取更高的回報,而定遠的千餘士兵和百姓,即使不換,虎赫也不會殺他們,只會將他們擄回草原,以前哪年草原不從定州擄掠人口,以後還有救他們回來的機會。
但李清卻覺得太划算了,他從不覺得一兩個人可以影響到整個的大局,諾其阿是一員猛將,也是一員智將,納芙固然身份高貴,但與數萬百姓和千餘名士兵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更何況自己以這兩人將這些人換回來,得到的又豈止是這些人的信任和感激?
“可以換”李清首先給出了結論,尚海波不由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但你們怎麼能保證我放了這兩人後,虎赫會放回我的人和撤出定遠呢?”
“虎赫大人以人格擔保”豪格大聲道。
“不要和我說什麼人格之類的屁話,我從來不相信你們還有人格可言”李清毫不客氣地道。
豪格大怒:“虎大人一諾千金,說出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倒是你們這些大楚人,生性狡詐,反覆無常。虎大人草原雄獅,焉會與你們這些一般?”
話剛出口,大常之上嗆啷啷一片響,堂上的武將都是怒形於色,拔出了腰刀,只要李清一個眼色,便將這個出言不遜的混帳砍成肉泥?
哼哼李清冷笑道:“說這些都是沒用的,豪格,回去告訴你家大帥,他願不願意先放人,撤兵啊?我也用我的人格擔保如何?他相信嗎?你我兩家,仇深似海,誰也不會信任誰。你回去對虎赫說,我先放諾其阿,他撤出定遠,放回我方百姓,我再放回納芙公主。他若食言,應該知道後果。”
豪格無奈而去。
“大帥,真的要換人啊?”豪格離去,眾人紛紛圍了上來,問道。
“放,為什麼不放?區區兩個人,怎能與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