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擔心那個臭道士找你們的麻煩。”
說完她望著梅廿九,不由憐惜道:“為何你與你母親的命都這般苦?!”
她美目含淚,朝梅十五與梅廿九深施一禮,懷著萬分擔憂的心,頻頻回頭,跟隨著火烈鳥從靈堂裡飛出,慢慢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
……
雨,還是一直下著,淅淅瀝瀝,就是不停止。
梅廿九看著房中形容枯槁的母親,兩行熱淚不由又從她已紅腫的眼中流下。
她端過一碗冰糖蓮子羹,對母親說道,“母親,你就喝一點罷。”說著她盛了一勺湯,送到母親嘴邊,但梅十五木然地一動不動,湯液從她的嘴邊進去又流出來。
梅廿九看著母親,忍不住低聲哭泣道:“母親,求你,求你吃點東西好麼?”這一幕多麼熟悉,當初她為了母親封了自己的法力而賭氣不吃不喝,現在她才理解母親當時那種擔憂的心情,假如時光能夠倒退的話,她一定不會再讓母親如此傷心。
窗外一片頹然,滿樹的花早已被暴雨沖刷殆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在寒風中呀呀作響。
王妃江依依已下殮。
但出殯的時候,誰也沒有讓梅十五與梅廿九參加。
看得出來,雖然王府中人忌憚於井景姬與梅十五花妖的法力,沒有對她們倆再做什麼驅逐與除害的舉動,但是從心底裡,他們早已將梅十五與梅廿九徹底排除在王府之外了。
她們是異類,誰惹了必有性命之虞,誰還敢靠近?!
而梅十五期待已久洗脫罪名的希望,則因缺乏線索而不了了之。
沒有人願意再去查明事實的真相,王府裡潛伏著妖怪,不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嘛,而妖怪不就是吃人的麼?!
除了感念梅十五與梅廿九救命之恩的丫鬟青青與晴影不怕她們外,平日裡根本就見不到其他人敢來這裡。
梅廿九眼見母親梅十五一天天憔悴下去,知道她是思念王爺洛瑞德成疾。
女人,是隻為情愛而生的物種,縱唾棄千百仍被其奴役。
一寸相思一寸灰,寸灰難解寸相思。
這灰落塵入土,成泥成塵。彈指間,已幻化成煙,四下流離,無色無形。
……
看著窗外的雨慢慢小了下去,梅廿九看著床榻上睡熟卻還是淚痕滿面的母親,悄悄站起身,輕輕開了門閃身出門外。
她想去找父王洛瑞德,告訴他,母親很想他;告訴他,母親是清白的;告訴他,母親沒有殺人;告訴他,母親對他的用情是如此之深。
雨打在她那張消瘦的玉容上,梅廿九才發覺自己沒有撐傘出來。
但她又不想回頭驚動母親,於是任由雨水淋著一路前行。
她低著頭,剛出院落門,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她慌忙抬起頭,想道聲歉,可那人一瞧是她,卻趕忙後退離她三尺遠。
梅廿九看了看他,沒有吭聲。
洛宸夜的俊臉上閃過一絲驚魂未定的神色,平復下來後他看著梅廿九道:“你要上哪去,小妖女?”
梅廿九咬著下唇,沒有回答他。
他卻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是裡面的大妖精想讓小妖精去找父王吧?!”
梅廿九面色煞白,道:“請你走開。”
洛宸夜道:“我偏不走開,告訴你罷,父王現在正在我孃的房中,兩人正討論將那片梅林銷燬,說是留著那梅花多晦氣,你就別去打擾他們了,免得惱了他們,將你趕出來。”
梅廿九的眼裡蒙上了一層淚霧,雨開始下大了,她站在雨中想離開,但洛宸夜撐著雨傘,偏不讓開。
他看了她半天,道:“看來人們說,妖精長的都美是對的。小妖精,你要不要跟哥哥走?我不怕你,我就喜歡小妖精,來,讓哥哥借個肩膀給你靠靠。”說著,伸手便要去抱梅廿九。
梅廿九連忙躲開,洛宸夜抱了空卻也不生氣,他哈哈笑道:“小妖精,你還裝清高呢,告訴你吧,在這府裡,你和你母親就是被打入冷宮的主兒,再也不會有人搭理你們,直到你們自生自滅為止!”
說完,他湊近梅廿九,曖昧地說道:“你相信麼?早晚一天,我會讓你自動乖乖地爬上我的床,求著讓我愛你——”
梅廿九聞言羞怒了臉,她伸手便向洛宸夜的臉上打去!
但洛宸夜早有準備,他一把抓住梅廿九的纖手,惡狠狠道:“你以為我還怕你麼?你和你母親再也沒有人給你撐腰了!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