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難以安生!”
火把照耀下,王府中的人面面相覷,又要捉妖麼?!眾人都不由將目光投向懷孕中的梅廿九。
有個下人低聲道:“阿九夫人就算是妖又怎樣?!那也比齷齪有居心的人來得強!”
阮綠珠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不肯響應,心裡有點發急,她望向元陽真人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來說兩句話。
元陽真人清清嗓子,抬頭道:“各位,據貧道觀察,這王府裡近來總有黑雲籠罩,妖氣沖天,此妖不除,整個王府將不得安寧!”說著他指著梅廿九大聲喝道:“大膽妖孽,還不速顯原形!”
洛宸星眉毛一挑,怒不可遏,他站出來斥責道:“胡說!阿九怎麼會是妖孽?!她現在有身孕,我大哥屍骨未寒,你們想毀了他唯一的血脈麼?!”
阮綠珠忙笑道:“宸星,不是二孃說你,你自小到大就一直護著這個小妖精,何苦呢?她是個妖,和人總是殊途的,就算她懷了你大哥的骨血,不過,你不怕她生出個妖怪來麼?!若真生了個小妖精,那更會讓我們祖上蒙羞……”
“二孃,你!……”洛宸星盯著阮綠珠,還未將話說完,元陽真人已經又開始叫囂了:“阿九夫人,你識時務點罷,自己來顯出原形,免得貧道再動手,你若是乖乖聽話,說不定待我將你收服了,還能饒你不死……”
青青與晴影趕忙擋在梅廿九身前,但梅廿九微微一笑,示意二姝讓開,別害怕。
梅廿九在梅花林中,冉冉地從花下行來,走到香案邊的石階上,月光照在她如玉的臉上,顯得那麼柔和與溫婉。
眾人不由被梅廿九超塵脫俗的韻致所折服,人人皆想,這哪是妖呢,分明是神仙的模樣。
梅廿九站在石階上,近距離看著元陽真人,淡淡一笑道:“道長,你準備如何收妖呢?”
元陽真人張著大嘴,頓然間已經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只是一心沉浸在對梅廿九絕世花容的陶醉中,連話也不會說了。
阮綠珠望著元陽真人那副蠢樣兒,氣不打一出來,她冷哼一聲道:“道長,羅嗦什麼?!還不趕緊收妖?!”
元陽真人回神,道:“我自有辦法收妖,我還不相信這世上有我元陽無法收拾的妖孽魔障!”
說著他拿出吃飯的傢伙——桃木劍和黃符,他恭敬朝天一拜,踩起七星步,嘴裡唸唸有詞,全身哆嗦著揮舞幾下劍,一撒黃符,臉色忽冷,桃木劍頓成光影,與漫天黃符交織成看不透的密網。
元陽真人大喝一聲,桃木劍飛出,張張黃符穿上劍身,在空中迴旋片刻,便向梅廿九當空射來,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驚呼連連。
眼見桃木劍已要刺入梅廿九胸口,卻聽得空中一聲嬌斥,一條纖細的身影乘空而來,寬大的衣袖飄飄,瞬間便將桃木劍兜住,同時反手在劍柄上一推,那桃木劍便向元陽真人回射去!
元陽真人嚇得一哆嗦,連忙向後退去,但那桃木劍彷彿長了眼一般,跟隨在他身後緊緊相逼,元陽真人踉踉蹌蹌在梅花林中奔逃,突然他被腳下的梅花樹樁絆了一跤,整個人失去平衡,一下子跌趴在了地上!
而那柄桃木劍帶著呼嘯的風,“咄”地一聲,將元陽真人牢牢釘在了梅花樹樁上,讓他動彈不得!
還未等元陽真人從驚魂中緩神,卻見梅花林的盡頭出現了另外的一抹人影,飄飄渺渺,看不真切。
待得人影飄忽近了,元陽真人抬眼望去,赫然發覺眼前的一抹影子很是熟悉,那影子的臉蒙著白紗,正用冰一樣的眼神冷冷地望著他!
元陽真人一個激靈,猛然記起自己身下的梅花樹樁,竟然是當年江依依王妃的屍體被發現的地方!而面前的這個女人,身穿的便是洛王府王妃的衣著!
元陽真人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魂飛魄散,顫聲地衝著那影子喊道:“鬼,鬼呀……”
疑似江依依王妃鬼魂的女人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元陽真人走近,立在元陽真人身前,陰慘慘地看著他,面紗下間或還傳來幾聲哀切切的哭泣聲……
梅花林的深處吹來了陣陣陰風,吹起了女人的面紗一角,元陽真人赫然瞥見面紗下的臉孔竟然是毫無血色的,一如當年王妃慘死時的模樣!
元陽真人嚇得面如土色,他全身抖得如篩糠,他想逃,卻被釘在梅花樁上,他想躲,已無處可躲。
面對著江依依王妃鬼魂的逼近,毫無退路的元陽真人顫抖著說:“王,王妃……我不是有意要殺了你的,實在是怪你,你自己太不順從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