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自然不想讓兒子在歐陽克面前出醜,將信拿在手裡三下兩三撕成碎片,迎風一揚沉下臉道:“你夜裡私闖王爺,竟然還汙衊小王爺的名聲,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呀,押入大牢!”
“你們……你們……”那中年男子再也忍不住了,他被氣得一時語結,等幾人上前推著他往外走時,他才罵出聲來:“你們這幫金國狗賊,佔我大宋江山行盡狗苟之事,騙我女兒在先,矢口否認在後,我若有一口氣在,絕不與你們善罷甘休!”
“押下去!”完顏康冷冷呵道。
幾人那裡容他再繼續罵人,不知扯了什麼物件將那中年男子的嘴老堵住一路往外走去。
那中年男子的呼呵罵聲只剩下含義不清的單音節音符,完顏康又偷看了綰綰一眼,見她臉色並無大異,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時卻突然想到,那個叫穆念慈的姑娘被自己藏在小偏院裡,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若是被人發現了,自己在綰綰的眼裡,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他連忙上前向完顏洪烈施了一禮道:“父王,孩兒今日還未向孃親請安,這就過去,若是晚了孃親必定又該心急了!”
“下去吧。”完顏洪烈聽他如此一說,便知道他獨自的書房小偏院裡必定有什麼姑娘了,不露聲色點頭允了。
綰綰看著二人的眉眼交流,心裡已經把事情猜對了一大半,只是暗笑不已。其實這種事情並不少見,自己雖是陰葵派的聖女,自幼很少出山,但這些事情也見過不少。有些師兄為了練好陰葵派的功夫,也會專門下山捉來一些貌美的處子上山修什麼採陰補陽,師父自然也不是太管了。
生在這個世間,必定就是弱肉強食,你自己沒本事被人暗算了,認栽認命就可以,說那麼個廢話有什麼用。
如今看到完顏康似乎是執意隱瞞什麼,頓時覺得這些儒家思想可恨之極,早在唐朝時就已經有不少讀書才子深受其害,像剛才郭靖那樣忠君忠國之語就迂不可及,她來到這裡自然看到了這裡的平民過的是什麼日子,民不聊生,這樣的皇帝要他做什麼?
“兩位請入席!”完顏洪烈神色如常,似乎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歐陽克與綰綰正準備回身入席,卻聽到有人在院落之外大聲稟道:“王妃求見王爺!”
完顏洪烈心裡一驚,暗想:難道惜弱已經知道康兒所作所為了麼?但是包惜弱一向很少主動來看自己,今日能來必定有事。雖然他心知如此,卻也掩不住高興,向歐陽克二人道:“二位,今日本王家裡確實有些事情。”
言語間有些為難神色,歐陽克是何等聰明,自然看出他的想法,不等他說完:“王爺自去忙你的,歐陽克先行退下,若有事情,明日再議也不遲!”
完顏洪烈聽聞此言暗中讚許,連忙吩咐道:“來人呀,帶歐陽公子與綰綰姑娘下去休息!”
早有人應聲而來,帶著二人往外走。綰綰與歐陽克走得極緊,她小聲道:“我覺得今日的事倒是一場好戲,你不想看看麼?”
她聲音極小,以內力送到歐陽克耳中,歐陽克微一側目卻看到她的嘴唇幾乎沒動,心裡又是一驚暗道:她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會了傳音入密!
侍從自然沒有聽到她的話,歐陽克還不會傳音入密只以眼色表示一下,綰綰當即明白,他也想看戲。其實,若是依歐陽以往的個性,這種事情他是不屑於看的,但今日聽到綰綰如此說,心裡不由也感了興趣,也忘記了做生意不要打探太多主顧的私事的話。
“等一下到了住處,再回來誰也不知道。”綰綰今日忽然玩心大起,又以傳音入密告訴歐陽克,歐陽克一點頭。
侍從將二人帶到貴客房,自然有婢女丫環伺侯,等到侍從前腳一出大門,歐陽克與綰綰立即動手,將幾個婢女點了穴道,熄了屋子裡的燭光從屋頂抄近道潛了過去。
等二人來到大殿之上,不過才一刻鐘。只見完顏洪烈與幾人同站在大殿前並沒有走進大殿,二人對視一眼只覺得有意思。
一位衣飾華美,眉目間溫良恭順的美貌婦人與完顏洪烈面對面站著,而那婦人身後一個身量與綰綰差不多,一身黃衣的俏麗少女扶著一個昏過去的男人,細看之下,竟然是被押下去的那個前來尋女兒的男了,而那男人身旁站著一個眉目疏朗的少年,那個少年正是郭靖。
“咦,他怎麼又回來了?”綰綰心裡暗道。
他們在屋頂之上,看得甚是清楚,而聲音此記刻也聽得很清楚了。那個美貌婦人道:“王爺,依我看還是我們康兒做得不對,名節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