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而楊鐵心看來,卻是包惜弱無法再繼續騙自己說眼前這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惜弱,你終於無法再繼續騙了我麼?你敢不敢當面向這個孩子說清楚,他的親生父親是誰?”楊鐵心看著包惜弱,冷笑連連。他十八年來,四處奔波,就是希望有一天找到包惜弱,找到自己的兒子,如今找到了曾經的妻子,孩子卻是別人的,你要讓他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你還敢叫孃親的名字!”完顏康已然怒氣沖天,手上運力一招九陰白骨爪向楊鐵心抓去。楊鐵心雖然此刻心裡五味陳雜,早沒了防備,完顏康一招擊中,他身子一晃撲通倒在地上。完顏康向前一步,抬手又是一掌,包惜弱看到此處,越發急,但是嗓子卻是一點聲音出發不出來了,她奮不顧身衝上來擋在楊鐵心面前,完顏康此刻收掌已經來不及,一掌打在包惜弱的身上。包惜弱只是一介弱女子,毫無武功根基,這一下就被打得哇一口噴了一口血出來,臉色蒼白,眼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完顏康大驚,想要上前去抱自己的孃親,卻不防楊鐵心已經將包惜弱抱在懷裡哈哈哈大笑兩聲道:“惜弱呀惜弱,這一生我欠你甚多,來生再還你罷!”說罷抱著包惜弱跳進了河裡。完顏康搶上前一步已經是晚了,綰綰也作勢往河裡一撲,撲了個空。
北洋河現在已到了春時,冰消雪化,一層一層的白浪擠著一些未融化乾淨的冰凌子向下遊翻滾前行,水勢極是猛,二人衝到河邊,河水裡早就沒有了包惜弱與楊鐵心的影子。
綰綰本意是救回包惜弱的,她也在完顏洪烈面前說過:完顏康只能是王爺你的兒子。如今,只辦成一件事,另一件失敗了,心裡也有點難過。
“孃親!”完顏康不顧一切要往河裡跳,被綰綰一把抓住按在地上。
“你放開我!”完顏康大聲叫道,奮力掙扎著。綰綰不動聲色按著他道:“以你的身手,現在跳下去一樣是個死。”
“死也不要你管!”完顏康怒道,他雙眼通紅,神智已經有點不清了。綰綰在脖子上猛敲一下,讓他的神智稍有幾分清明,而後毫不帶感情地說:“你孃親對你父王不忠,見到舊情人就要私奔,依你們這裡的規矩來說,這樣的女人十之八九都要浸豬籠的,她若不死就是你一輩子的屈辱,也是你父王一輩子的屈辱!”
“你胡說!”完顏康雖然性子張揚跋扈,但對自己的孃親卻是極孝順的,如今聽到有人說自己孃親的壞話,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大聲分辯著。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知道。”綰綰慢悠悠地繼續說:“你自己想一想,你孃親從第一眼看到男人以後,是不是就不正常了?”
“我孃親沒有。”完顏康是極維護自己娘娘親的,聽綰綰這麼說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下去才解氣。
“小王爺,王爺交待我好好保護你的,如今你好好的,咱們是不是該回府了!”綰綰看不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天搶地的,心裡雖然同情,但也有點不耐煩了,如此說完不管完顏康的反應,一巴掌拍暈了直接扔到馬背上,向燕京而去。
其實這樣子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這樣完顏康的身世就真的成了真的——他是完顏洪烈的兒子。想到這兒,綰綰又想起完顏洪烈曾經說過,除了包惜弱和自己以外,還有一個叫丘處機的老道也知道完顏康的身世,她拍了一下腦袋,心道: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一點一點慢慢擺平吧!心裡暗想,不知道歐陽克那邊怎麼樣了?
歐陽克是南下路上的第三批人馬,他在長江的渡口侯著。
渡口一般都有茶棚,這個也不例外。越往南方走,氣候越是怡人,北方的天氣還帶著浸人的寒意,而靠近江北的地方卻隱隱有一些綠色,春風拂在人面上,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歐陽克搖著一把黑色鐵扇坐在渡口的茶棚裡,小二兒極有眼力勁兒地給上了一壺最好的茶,得到了一錠銀子的賞錢,連忙又用布將桌子抹了兩遍,一邊殷勤地說:“這位公子爺是要過江麼?”
“嗯。”歐陽克應了一聲。
“今天沒船了,公子爺想要過江也得明天了,我們在距離此處五里地的地方有一家客棧,公子爺若是不嫌棄不如過去住一夜吧。”小二連忙招攬生意。
“哦,可還有更近的客棧?”歐陽克懶洋洋地問。天色是有點晚了,一個紅彤彤的太陽都爬在地平線上了,江水被染成一片丹霞色,著實好看。
“公子爺,我們這間客棧是距離渡口最近的。”小二又道。
“好罷,給準備兩間上房。”歐陽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