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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這頓晚餐成了名符其實的喪家飯。離席時,夏爾對伯父伯母說:“請允許我先告退。我有一封傷心的長信要寫。”

“請便罷,侄兒。”

夏爾一走,老頭兒認為他忙於寫信,未必聽得見別人的談論,便狡猾地望望妻子,說道:

“格朗臺太太,我們要談的事,你們可能聽不懂,現在是七點半,你們還是趁早鑽被窩去吧。一夜平安,孩子。”

他吻了一下歐葉妮,母女倆出去了。這天晚上的演出到這時才正式開場。格朗臺早在與人們的交接中學得詭計多端,以致於被他咬得皮開肉綻的人給他起了個“老狗”的諢名。今晚他比一生中任何時候都更精於施計。要是索繆市長野心更大,再加遇到好機會,爬進社會的上層圈子,奉派出席討論各國事務的會議,把他追求個人利益的本事用到國際上去,毫無疑問,他會為法國立功的。然而,同樣可能的是老頭兒離開了索繆,只會是一事無成的可憐蟲。也許才智就跟某些動物一樣,離開生長的本土便再難繁殖。

“庭……庭……庭長……先生……您……您說……說到破……破破破產……”

他裝了多少年以致大夥兒都習以為常的磕巴,以及每逢雨天他總抱怨不休的耳聾,在今天這種場合,使克呂旭叔侄感到特別累人。他們倆一面聽葡萄園主結結巴巴往下說,一面不知不覺地也扭動著嘴臉,好像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