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震驚莫名,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許易進入天神殿後,連傳訊珠都無法溝通,等若處在失聯狀態。
最憂心的便是盧大人。
終於,許易又有了音訊。
盧大人心中一橫,絕頂和許易做個了斷。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日日徘徊在生死線上的煎熬感覺了。
他生怕有朝一日,許易死在外頭,他連信都沒有,結果,熬到噬心蟲爆發,他魂魄雙亡。
今日,他來尋許易,便打算攤牌。
要麼許易把噬心蟲給取出,要麼他離開,回報聖主,拼著挨聖主責罰,總也要求聖主用神通,將這噬心蟲取出。
即便無法取出,他寧肯再陰魂離體,用秘法轉生,也絕不能再將就下去。
當然,攤牌後,成功讓許易取出噬心蟲的可能性極小,慣因這種天大把柄,沒有人捨得放棄。
更何況他盧某人身份極高,許易放棄把柄的可能性就更小。
可盧大人萬萬沒想到,他還未及攤牌,許易先就取出了他體內的噬心蟲。
“你,你……”
盧大人盯著許易,半晌“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易抱拳道,“我說過很多次,我對盧兄的性命沒興趣,用噬心蟲不過是無奈之舉,既然盧兄執意不允,許某何必強為,換個方式也一樣。”
說著,許易掌中現出一枚影音珠,拍開禁制,立時浮現光影畫面,正是他自盧大人口中取出噬心蟲的場景。
“你!”
盧大人面色劇變。
噬心蟲離體,折磨多時的禁制才松,他心生疑惑之餘,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決未想到,一轉身,又被這該死傢伙拿住了把柄。
他身份尊貴,一旦這顆影音珠的畫面爆開,恐怕他無法再在聖主身邊待下去。
許易正色道,“我理解大人,還請大人也理解我,大人要解除噬心蟲,我已如大人心願,一顆影音珠,既便存於我手,也傷不得大人性命。”
盧大人啞口無言。
許易洞悉人心,他很清楚以噬心蟲拿捏盧大人,不能長久。
盧大人反覆已要求過兩次,此時的情緒,定然積壓到了極點,他若拒絕,必定引動盧大人做出不可預測的極端反應。
故而,他順勢替盧大人解除了噬心蟲。
取而代之的,卻是用影音珠錄下此間場面。
盧大人為因為受制於噬心蟲拼命,乃是因為噬心蟲一旦長久無法取出,必定殞命。
性命受到了威脅,且此威脅始終無法解除,盧大人最終鋌而走險,也是情理之中。
而現如今,許易掌握的不過是一枚有損盧大人名譽的影音珠。
此影音珠一旦爆開,威脅的乃是盧大人的地位,而不是生命。
在生命得以保全的前提下,許易很清楚盧大人會進而求保官位。
所以,噬心蟲雖解,有這枚影音珠在手,他想拿捏盧大人,照樣順手。
盧大人盯著許易半晌,忽的嘆息一聲,指著許易道,“落入你手,也是天意,本官看來是掙不脫了。”
他實在有些心疲力竭,他從未遭遇過如許易般的對手,心思縝密,狡詐如狐,更麻煩的是,這人一身本事,根本望不到邊。
糾纏至此,他完全絕望了。
許易道,“盧兄何必如此,我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自保,盧兄若細想,便能知道即便這枚影音珠在許某處,對盧兄也不會有半點損害,除非盧兄憋著勁兒想為難許某。”
盧大人當然想為難他,否則豈能對得起這一段時日受的委屈。
然事已至此,盧大人已徹底熄了這個心思。
人是最複雜的動物,情緒也最不可捉摸。
尤其是此刻,當盧大人終於意識到根本不可能擺脫許易的威脅後,他有種認命般的懈怠感。
反而真順著許易的思路想,至不濟,今後自己遠遠躲著這瘟神妖孽。
終歸擺脫了噬心蟲,生命安全有了保障。
一念至此,盧大人打個哈哈,笑道,“玩笑了,許兄玩笑了,盧某何曾想過為難你。今番你要在淮東府弄場面,不用你招呼,盧某便出手了,如何,可給足了你面子?”
許易道,“說到此事,我還沒謝過盧兄了。”
話罷,掌中多出一枚白源珠,朝盧大人遞來,“一枚白源珠,不成敬意,還請盧兄笑納。”
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