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莉手足發軟,身子哆嗦起來,有些語不成聲:“這……這是咋的啊……”
早有看不下去的村婦冷聲接道:“還不是你親弟弟!非拉著孩子去賣,跟雪她娘打了起來,一腳把孩子踢河裡了,哼!喪良心!”
江照莉一口銀牙惡狠的咬著嘴唇,回頭抬手就朝江照春臉上煽下去:“你個王八蛋!你咋不死來!喪天良的王八蛋……”江照莉氣的狠了,手下煸個不停。片刻,江照春臉上便紅腫起來。
“行了,別打了!”蒼老的聲音響起。一群人走了過來。正是江照春的娘楊氏,和二姐江照美,二弟江照明,三弟江照堂。後面還跟著幾家的小孩。
楊氏看了一眼河邊的趙芸母女,對滿臉惡氣的江照莉說:“反正也是賠錢貨,死就死了,還能咋辦。”
周圍有些村民聽了都露出不滿的神色,有些看不下去的便拔腿走人了。江照莉氣惱的嚷道:“娘,大丫頭讓他踹河裡淹死了啊!要不是他欠了賭債,非拉著去賣,能弄成這樣!”楊氏抬抬眼皮:“那你說咋辦,人都死了,還能復活啊!”
江照春忽然一拍大腿,蹲了下來,抹著眼淚哭嚎:“死了乾淨啊!我也活不下去了!欠了這麼多錢,再不還,明天我這條命就沒了啊!”
“活該!讓你賭!”江照莉氣哼哼的又踹了他一腳。楊氏一旁冷冷的看著,過了好久道:“你們四個一家出點錢,給照春把錢還了吧。”
“呀,娘啊,俺們家哪有錢啊!”江照明江二媳婦立刻叫了起來。
“是啊,娘啊。大哥愛賭成性,這天天欠錢的,這個無底洞誰填的起啊!”江照堂的媳婦也跟著叫嚷起來。
楊氏木然的臉表情不變,“借老大多少錢讓他寫欠條,並且發誓,以後敢再賭,就剁了他的手!”
這話說的冷氣森森,江照春抬頭看楊氏死人般的臉,嚇的一哆嗦,臉都有些白了,連忙舉手發誓:“好好,我再也不賭了。我再不賭了!”
“咳,咳……”忽然微弱的咳嗽聲響起,眾人情不自禁的轉頭看去,原本江燼雪緊閉的雙眸已半睜開,臉色也由青紫變成蒼白,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哪啊?”
大夥兒都都呆呆的看著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沒人搭話。
江燼雪眼睛望向四周,有些迷濛的想不起來:“我是誰啊,這是哪兒啊?”
“大丫啊!我的兒啊……”趙芸激動的又哭起來:“兒啊,你活過來啦啊!我的兒啊,你可要了孃的命啊!”
趙芸緊緊的抱著江燼雪,老淚橫流。
“這咋回事啊,雪丫頭剛不是死了嗎?咋又活了?”幾個村民議論起來,江照莉也是瞪圓了眼睛,愣了一會兒,蹬蹬的奔過去,蹲下身摸摸江燼雪的臉,雖然蒼白,但是有了絲熱氣,情不自禁的一拍大腿,欣喜的嚷道:“這不活生生的嗎!剛才肯定是一時昏了,這會兒緩過氣來啦!真作孽哦,虧的活了啊!!”
江照莉將江燼雪從趙芸懷裡抱起來,邊走邊說:“照春啊快去請大夫來看看,如雪你回俺家拿十個雞蛋來,弟媳婦趕緊燒水給孩子洗洗,一身的臭泥啊!”
趙芸被大姑姐一提醒才整個人回了魂清醒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又是欣喜又是抹淚的跟在後面。
江家離金龍河不遠,就在河邊三十米處,剛才因為江照春拖拉著燼雪去賣,所以都半趕著走到了河邊,幾步路就回到了家。
江燼雪打量著面前的江家,三間瓦房,一個小院。房子是土坯的,房頂是茅草的,院子裡養了十來幾隻雞,飛來跳去的找食吃。進了屋子,江照莉將她抱入右偏房,放在凳子上,“你坐著等等,把衣服脫了,這一身的臭泥可有的洗了。”
江燼雪乖巧的點點頭:“這是我的房間嗎?”
“呵呵你這丫頭被水嗆傻了,這可不就是你的房嗎?你和二丫頭一個床啊。”
江燼雪看向那張石頭砌的大床,因為是夏天,所以只有簡單的二個枕頭和一張薄被。“我不記得了,去燒水的是我娘嗎,你是誰?”
江照莉聞一愣,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不禁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孩子,你發燒了嗎,大姑你都不認得了?”
楊氏幾人也跟了進來,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江照美意意遲遲的說:“會不會掉水時碰到頭了,不記事了?”
“唉呀,這可咋辦啊,這好好的孩子喲……”江照莉眼睛又紅了,江照美也不忍心走上前摸摸江燼雪的頭。
“有啥好擔心的,只是忘事了,又不是傻了。”楊氏淡淡的開口。她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