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獅祖就算脾氣好也不至於那麼聖母。

花園裡，梳著金色雙辮的女孩把看完的羊皮紙捲成一卷收好，轉過身驚喜地看著面前的銀眸少年：“你真的答應娶我了？”

“唔……”模糊地給出一個回答，薩拉查的雙眼悄悄地掃描著城堡的地形，暗自記憶著每一條路每一道門的位置以及侍衛巡視的時間。

“太好了！”沒覺得有任何異樣的女孩開心地跳了起來。

“……”還真是天真的小鬼……同是十歲，比羅伊納差得遠了。

“不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瑞拉眼珠轉了轉，“你的態度冷淡到令人懷疑，我還有點不放心。我需要一點保證！”

“什麼？”既然被指出冷淡，薩拉查剛好順水推舟地繼續冷淡下去。

“把這個喝掉！”瑞拉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摸出一隻小瓶，半透明的絳紅色液體裡似乎飄著一個繭狀物。

大概猜到是什麼，薩拉查在心底冷笑，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的乾脆讓女孩一愣：“不問是什麼就喝嗎？”

“我相信普林斯小姐不會害我。”

“我已經是你的未婚妻了，你還叫我普林斯小姐？”女孩嗔怪地噘起了嘴，“叫我的名字！”

“好的，瑞拉。”反正叫聲名字又不會損失什麼。

把玩著空空的水晶瓶，瑞拉坐在噴泉池邊晃盪著挨不著地的雙腳：“其實也沒有什麼，東方的情蠱而已。你只要不變心，就沒有一點傷害。不過，要是你敢對我不忠，”她威脅地瞪了薩拉查一眼，“就會百蟲穿腸而死！”

薩拉查淡然地挑了下嘴角：“呵，不會的。”

“不會就好。”

她沒有看到一道金光從薩拉查眼中一閃而逝：太小看我了普林斯小姐！堂堂斯萊特林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伎倆就死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薩拉查永遠不會知道熬製魔藥的過程也會有如此令人著迷的魅力：個子還不夠高的女孩像只蝴蝶一樣在專門訂製的長腳凳上舞蹈般穿梭，銀色的小刀翻飛，複雜的魔藥材料被切割處理得如同經過精密測量一般整齊，隨著她指揮棒一樣揮舞著的魔杖準確地跳進相應的坩堝，不同顏色的火苗在白色的牆壁上映出彩虹一般的光芒，女孩專注的海藍色眼睛在騰騰的霧氣後閃閃發亮，攪拌、混合著各種不同藥劑的手指靈活地跳動著彷彿在演奏著美妙的音樂——不同大小頻律的汽泡升騰的聲音也確實頗為動聽……

認真的人都是有魅力的，無論是成人還是孩子，即使只是個非常討厭的小丫頭。

終於完成，瑞拉將澄澈的櫻桃紅色液體盛滿了十隻水晶瓶，小心地一個一個放進帶內格的藥盒裡，這才回過頭期待地望著薩拉查。銀眼少年深深注視的目光讓她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她躲避著薩拉查的眼神把藥盒塞進他手裡：“連續五天，早晚各服一劑，可以使靈魂穩定，不再削弱。但這隻能起到治療和減緩靈魂衰弱的效果，如果只是單純的傷害當然能治好，但若真像你猜測的，是中了詛咒，那就不是我的能力範圍了。”

“瑞拉，你做的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很感激。”這句話倒不全是敷衍，小姑娘的能力確實讓薩拉查頗為欣賞。

他的誇獎讓瑞拉臉紅了，她看著薩拉查對她欠了欠身打算離開，忽然不由自主地拉住了他的袖子：“誒……等等！”

薩拉查回過頭詢問地看著她，她有些扭捏地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小的方盒，塞到薩拉查手中：“吶，這是我們的訂婚戒指。”

薩拉查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只是略微遲疑就接了過來。

“回頭你可要補給我一個最漂亮的戒指。嗯……我喜歡東方的寶石！我要玉石，像你的頭髮一樣泛著墨綠色光澤的玉石戒指！”再次興奮起來的女孩搖著他的胳膊，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猶豫起來，“呃……我聽說麻瓜在追殺你。外面太危險，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親自出去。對，我會拿圖樣給你，你挑好之後告訴波文叔叔，他會幫忙帶的。”

薩拉查點點頭，對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看得小姑娘的臉上又泛起了紅色。但他轉身離去時，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抱歉，普林斯小姐，恐怕你要失望了。

6　小蛇的冷酷與小獅子的聰明

門被推開，黑髮少年大步走進客房，在床上翻著一本魔藥書的戈德里克被驚得跳了起來。薩拉查把盒子往桌上一放，揉揉額角看著窗外舒了口氣：“藥拿到了，明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