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散發出一絲光芒,不管手上的疼痛,突然伸手,替他抹去嘴角的血,順勢捧住他的臉。
聲音顫抖著,卻帶了一絲不確定,以及幾分小心翼翼:“蕭清珏,你……是在關心我嗎?”
蕭清珏心頭微微一顫,握住她下頷的手微微一鬆,他的眼眸中彷彿有風暴席捲,卻只是抿著唇,什麼話也沒有說。
蘇傾城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嘴唇微微顫抖,眸中的光卻愈發明亮:“你關心我,是嗎!”
她雖是用的問句,可是語氣卻十分肯定。
就在她歡喜的時候,蕭清珏突然用手握住她的臉,手指陷入她的臉頰,眼神也瞬間陰翳起來。
“蘇傾城,你在做夢嗎?”
蕭清珏看著她眼中的光,仿若流星一般,湮滅殆盡:“本相只是擔心,你這副破敗的身子,被多放那麼幾次血,就不中用了,那麼又怎麼迷惑帝王心?”
她面容上面的光愈發淡了,眼神也冰冷了不少。
然而他的話還在繼續:“記住,美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你身體的的每一寸肌膚,自我把你從大涼死牢帶出來後,就不屬於你了,你得給我好好保護好!”
說完,退身而起,聲音冷漠:“來人!”
他的話音一落,就有兩個垂首的女子走了進來。
蘇傾城聽到他冰冷嗜血的聲音:“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那麼你的身上,也不能完好無損!”
說完,他面色不變地抽出佩劍,一劍斬下,蘇傾城咬唇,就見剛剛被蕭清珏咬過的地方,有一條刀痕,正有血從中流出。
很快其中進來兩人,就拿碗,將那血給接住。
蕭清珏像是沒看到她忍痛的表情,語氣如刀似冰:“從今之後,這兩人就是你的血源,用她們的血充當你的血給林矜然,知道嗎?”
蘇傾城雙眸瞪大,看著他:“不可以!”
她怎麼可以……
“呵!”蕭清珏嘲諷一笑,佩刀入鞘,“怎麼,你蘇傾城對自己這麼狠心,對別人倒是多了同情?”
“哼!不願也得願意,如果不想你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就別讓自己受傷,否則,我可是會心疼的!”
“心疼”二字,語氣怪異,聽到她的耳中,說不出的冰涼。
蕭清珏轉身出了帳篷,才敢呼吸,他怕自己在她的面前洩露情緒。
這個女子何其聰明,如果被她發現,有些事,或許……他也不願意做!
他看向一旁的離寞,眼神中暗含警告:“這段時間,照顧好她,如果她出什麼事兒,你也不必活了!”
離寞心中一緊,趕緊低頭:“遵命!”
蕭清珏點了點頭,最後警告地看了離寞一眼,才快步離開這裡。
他沒有回帳篷,反而去了正中心的御帳,蘇傾城做了這麼大的犧牲,自然不能白做。
林德妃那裡定然會將這件事瞞得緊緊的,既然如此,只能他去說了。
誰知,快到御帳的時候,他遠遠看到一個人從御帳中走了出來,待看清那人是誰,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人顯然也看到了他,不緊不慢德走過來:“原來是相國大人,大人這是要來找父皇嗎?”
蕭清珏臉上掛上了戲謔的笑:“原來是三皇子殿下呀,陛下不是將幾位殿下留在宣定城嗎,殿下為何會在此?”
邵辰逸面上依舊掛著笑,看起來十分溫潤,竟和邵鳴笙有幾分相似。
“琉孜國新進貢了一些鮮果,不能儲藏太久,本殿便親自送來,好讓父皇品嚐。”
蕭清珏眼神一晃,就說道:“三皇子對陛下真是孝心滿滿,讓微臣佩服。”
邵辰逸搖了搖頭:“能為父皇盡一份孝心,才是本殿的福氣。”
說完,和善地朝蕭清珏點頭告辭:“本殿還要去給母妃請安,就先告辭了。”
蕭清珏也不行禮:“恭送三皇子。”
看到三皇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眼中才出現嘲諷之色。
這大魏的皇室,不僅寧平帝生出的兒子優秀,就連建永帝也不例外。
這三皇子如今不過十五,就已經進退有禮,為人恭遜謙和,不愧是有個做太傅的外祖父。
不再多想,轉身進了御帳,就見邵鳴笙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星空。
“你來了。”
他也不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蕭清珏。
蕭清珏行禮:“陛下萬安。”
邵鳴